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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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阮深深地叹了口气,对汪顺然道:“我晓得的,多谢汪总管,您去忙吧。

    ” 阮阮入内,见傅臻脱了外袍,正拆解腰腹浸血的纱布,赶忙上去帮忙。

     在殿外站这一会,虽不至于蛊毒发作,可上身有几处伤口却崩裂开来,鲜血浸透了纱布。

     阮阮瞧着心疼极了,不过幸好是嫣红的、健康的血迹,不是从前那种带着偏暗红的毒血。

    陛下身上的箭毒解得很彻底。

     这般想着,她一截截撕开染血的纱布,直到看到一排排寸长的伤口时,还是忍不住眼睫一颤,轻轻吸了吸鼻子。

     还是被他听到了。

     傅臻将她小脸抬起来,阮阮那滴眼泪就落在他手心里,灼得发烫。

     傅臻皱了皱眉:“哭什么,早就疼过了。

    ” 疼过了是什么意思呢,料想比之先前,这些密密麻麻的伤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连疼都算不上。

     这话不说倒好,说出来更叫人多想。

     阮阮生生忍着泪,偏过头道:“陛下你坐到榻上去,我给你包扎。

    ” 这伤暂且不能叫旁人瞧见,只能她亲自打理。

     阮阮去博古架后取来紫玉膏和干净的纱布,重新替他止了血,将药膏一点点涂抹上去。

     姑娘指尖绵软冰凉,怕他疼,半点力道都无,抚在腹上就像拂过一层薄薄的鲛绡,柔软轻盈的质地,却能轻易将人的感官放大无数倍。

     傅臻目光微沉,长出了口气,嗓音低哑:“朕在你面前处置人,你会不会怕朕?” 傅臻忽然想起她入玉照宫的头一回,他便在她面前杖毙下人,还问她好不好看,如今想来,略略生出几分悔意。

     阮阮摇摇头说不会,“汪总管都同我说了,他们都是太后的人,哪有他们伤害陛下,陛下却不能处置的道理?” 傅臻淡淡嗯了声,盯着她那一截细白的指尖,喉咙一滚,腰腹微微绷紧了些。

     67.晋江正版独发这个吻极尽温柔…… 阮阮专注地给他涂药,倒不曾注意这一微妙的变化,只觉得陛下体温极高,不过自箭上寒毒解开之后,他的身体就一直如此,出奇的烫。

     且他常年征战,身上的肌肉紧实贲张,腰腹处块垒分明、线条深刻,铜墙铁壁似的,刀砍斧凿都未必伤得。

     阮阮一面上药,一面却心事重重,斟酌了许久,才低喃着道:“我想和陛下道个歉。

    ” 傅臻微一挑眉:“嗯?” 阮阮叹了口气,抿了抿唇:“从前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为太后对陛下极好,以为崔家都是陛下的亲人,那时我总觉得血脉相连就是世上最可贵的东西,因为自己不曾有过,所以将自己的思想强加于陛下,我没有想到宫中危险重重,至亲之人也暗藏杀心,原来陛下和皇后娘娘在宫里的每一步都走得这样艰辛。

    ” 她说的皇后娘娘,自然是惠庄皇后了。

     其实昨日之前,这个名字对于傅臻来说甚至是有几分遥远的。

     惠庄皇后难产而亡,傅臻命中克母,这些词在先帝在世时总是在脑海中萦绕不去,傅臻每次看到先帝,后者的眼中总是带着深深的仇视和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