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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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业群不断壮大,收购合并每天都在发生,资本变相成了我们握在手中的权利,时间在这些资本家眼里既金贵又便宜,为了迎合权利我只能在饭桌中保持优雅,在举止之间佯装自己非常从容。

     觥筹交错中我脸开始飘起了红润,交谈之中几个成功男士意图向我靠近,他们向我抛出话题,都是关乎结婚和恋爱,他们调侃我不婚主义是违背自然界,他们谴责我不找对象分明是给他们创造机会。

     我看着那些男人的嘴脸,内心忽然就荒凉了起来。

     他们并不是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暴发户,他们看起来彬彬有礼,穿的都是几万一件的西装,戴的是十几万的名表,可他们依然能把玩笑说的那么不堪入耳,依然能让我瞬间失去胃口。

     我知道在他们心目中,坐到我这个位置上的女人没有几个是干净的,所以我不会把话说绝的人,因为越抗拒越无趣,越证明越毫无意义。

     因此我只能扬起酒杯,一次次把酒灌进胃里,我劝我自己失去意识,至少可以快一点逃离。

     但我错了。

     喝多了不会失去意识,喝多了只会胃痛。

     我自以为自己是喝酒很有数的那种人,至少来北京这几年我很少喝醉。

     这一次是个例外。

     结束酒局的我,站在餐厅门口双脚发软,我用一只手尽力撑在墙上,努力创造出一副imfine的表情,目送着一群人散开。

    直到寒风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这才蹲到地上,用自己仅存的力量去包包里翻找手机。

     很痛,很冷。

     我很后悔。

     风掺杂着雪花攻击着我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那股寒气顺着血管涌进了我的胃里,剧烈的疼痛感开始麻痹我的意识,我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侵蚀着。

     打给冯甜,她接了电话我才意识到,她已经回家了。

     我装出没事的语气挂了电话,蹲在寒风中打了一个120。

     我不知道120是怎么来的,我更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坐上120的,我甚至都不敢回忆那段时间自己的身体处于一个什么样的阶段,我只依稀记得那个疼痛快要把我活下去的勇气吞噬干净,我只记得自己疼到流眼泪了。

     等到我在浓烈消毒水的病房中醒来时。

     我迎上了梁栩的眼睛。

     8 梁栩来了。

    而且只有她一个人来。

     我努力想要在病房里找寻她父亲的身影,毕竟如果梁安在场,会让我和梁栩的关系更加放松一些,更何况我不知道梁栩是怎么找到医院来的。

     “你胃出血了。

    ”没等我开口去问梁栩就主动回答了。

     梁栩今天穿着一身牛仔,她一只手握在输液导管上,另一只要去按呼叫铃。

    她今天说话格外温柔,温柔的让我没有听清胃出血才是那句话的重点。

     刺鼻的消毒水萦绕在我的鼻尖,卡通的导医铃在房间里响起,梁栩没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沉默。

    我没有再闻出梁栩身上那粘腻的香气,不自觉的竟然有些想让她靠近我一点。

     “你怎么过来的?”我问道。

     “我给你打电话,医生接的。

    ”梁栩回答的很平淡,我听不出一丝其他的语气,她顺便又嘟囔了一句,“阿姨,以后不要这样喝酒了,要不是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