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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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出府前道,便见一个个木架子横亘在路边,上面贴着修路的告示,本想出城的他,只能沿着修路的路障走走停停左拐右拐,这城里怎么到处都在修路? 幸好修路,他在布告栏看到城郊玉莲庄镇好几个药店药坊招配药工/药童,竟不限男女,离这有些儿距离,为了在天黑前赶到那,他雇了辆路边停着候客的马车。

     在车上坐下,他才缓过神,他真离开了那么多人梦寐以求嫁进去的相府? 缓缓回头,望向民安巷方向,抚着越来越热烫、酸胀的下腹,阴囊处似已裂开一个口子,长出了小孕袋,十出天后,便能知道是否受孕了…… 马车哒哒,刚离开,他便一路回想与大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15、父女仇生情起(强撸弄父亲射) 相府里不安生,宫里也乱糟糟。

     宫女煎好药汤,花煜却不肯喝,正如从长期饥饿中解脱出来的他极端喜欢贪恋各种香甜好吃的东西,对泛着苦味、黑呼呼的玩意他极端排斥。

     赵殊耐着性子亲自哄他,喝了便给他糕点、肉脯杏干吃。

     他将糕点、肉脯杏干全吃了就是不碰那碗药汤。

     “花侍郎!”赵殊低吼,耐心全消磨完,从昨天起哄他喝那些药膳汤也耗尽她的心力,但凡有点药苦味的,他便躲起来,拒绝触碰。

    昨晚喝下一碗,却上吐下泄,人更瘦乏了,太医说应是太油腻,肠胃不适应。

     她一手抓起被她逼得跪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他的头发,一手拿着药汤碗,“给我喝了!这些个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他被强制抓抬起头,五官惊怵得蹙成一团,凌乱的发丝贴在潮湿的眼角,薄唇剧抖,牙关紧咬,充满警惕甚至仇恨的看她。

     拥有不容反抗帝威的她怒了,她更怒的是自小他也不曾在身边她存在过、不曾如此关慰过她?她病时他在哪?慈父的责任和爱没见他尽过一回?可这又非他的责任?于是她怒得极懊恼; 如今将他从冷宫救出,让人熬来汤药,他不感激?不拜谢,还怨恨上了? 他凭甚恨她?这探花郎是甚浆糊脑子?他该攀附她、依赖她!或者还应色诱她?她也满脑子浆糊。

     “喝!”她将碗沿贴向他紧闭的牙关。

     她越逼他,他越如困兽般、摇头、低呜,瘦如鹤爪般的手紧握成拳,下一瞬是否要向她出拳了?父女俩因劝喝一碗药汤挣扎得相当难看! “放肆!”她几乎暴怒。

     话还没说完,汤碗被他撞掉在地,灼热的汤药溅在他和她的衣衫上,她裙摆上的银丝龙爪倏然、变色! 她和他同时怔怔看着原先银亮亮的龙爪、瞬间乌漆漆。

     颓颓靠向墙角,他眼神僵直而空洞,湿乱的发丝撇遮半张瘦脸,连微重的呼吸似乎都在透露着疲惫不堪、厌倦、厌恶。

     “刘意!”只看了他一眼便心如刀绞,她转头怒吼,怒冲冲大步跨出去。

     一丝幽冷精光从他眼中划过,俊眼瞬息又空洞无神…… 直到她回来,他依然保持同样的姿势窝睡在墙角,衣袍上缀着点点碍眼的褐色汤渍,乱发丝掩着绵密眸睫苍白瘦削的睡脸,脱去醒时的怆惶、惊惧,添了份沉静如稚,因刚刚情绪激烈,薄唇嫣红,又颇显秩丽。

     她蹲在他面前赏看许久。

     撤退所有下人,她将他拽抱至汤沐阁,剥光了放进大汤池,颓软无力的他顺着池壁往下溜,一细串水泡咕噜往上冒,她跨进池里、拽起他,窝抱进怀里。

     靠着池壁喘着大气缓歇,她审了太医、配药、煎药的一应人等,斩了那太医,罚了刘意,布置好以后的膳食安排,年少女帝雷厉风行,对,她还禁了整个寿宁宫,让太医在药里下毒,胆子不小,罪名也不小。

     他真是瘦,瘦得蝴蝶骨、椎骨、胯骨硌人,她心里充斥、蒸腾着如这氤氲的水汽一般温灼的各种情绪,有歉意、有怜悯、有赏爱、和疼怜、慌急后怕,她竟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