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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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它原本的底色。

     连绵的山丘、光滑起伏的雪地、漂亮蛰伏的兽。

     没有一处不完美。

     江让无法挪开视线,连呼吸都全然忘却了,正如他陷入那片深紫的梦境之中。

     楼胥回如同被污染了的阴白面色在青年这样直白的视线中慢慢变得红润了几分,他轻轻侧身,耳尖缀着莹红,露出后心处一道深刻而狰狞的疤痕。

     男人不像是在展示着自己曾经的痛苦自证,反倒像是位捧着鲜花的求爱者,垂头渴望着对方的接受、怜爱、珍惜。

     几乎是看到疤痕的一瞬间,江让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像是灵台被一道雷电劈过一般,连脊背处都像是泛起了细微流窜的电流。

     青年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打战,包括直立的汗毛,他死死瞪大眼不自觉地隐隐浮现出几分猩红。

     这道疤他再熟悉不过。

     歪歪扭扭的缝合标记粘着凸起的增生肉块,像是只丑陋的巨虫趴在男人的脊骨处敲骨吸髓。

     这是当初的他拿着求来的铁针,一针一针亲自缝起来的伤口。

     像是连灵魂都在震颤,江让控制不住地走向前,冰冷颤抖的指尖哆嗦着轻轻触了上去。

     “阿哥.......”泪水溢上眼膜,隐隐脱出眼眶,擦下一道透明的湿痕。

     几乎是在青年触碰到那伤疤的一瞬间,男人那张微红的面颊便越是潮红翻涌。

     他无声地吐出猩红的舌尖,萸紫的眼眸一瞬间涨满水汽,银灰的发半挡住他的侧脸,只余下星点透出的、湿润的渴望。

     身体已经在颤抖了,像是被尖刀从头顶剥.皮一般,明明该是刺痛的,楼胥回却尝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该怎么去形容这一瞬。

     他的阿阏、可爱的阿阏、单纯的阿阏、炙热的阿阏、美丽的阿阏,正在毫无保留地触碰赤身.裸.体的他。

     仿佛时间不曾变过,他们依旧如年幼时一般,亲密无间。

     楼胥回几乎想要叹息出声。

     在静默地窥视了如此之久的岁月之后,他总算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阿阏身边。

     像是雨水终归于山川大海、枯枝终腐化回树体之中。

     他慢慢转身,一寸寸扣紧指节,拥紧了怀中已然长大的青年。

     他的阿阏、檀郎、夫人。

     泪水簌簌落下,江让已经忍不住抖着哭腔迫切地问出话来了。

     “阿哥,当初、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你为何不来寻我?我每年都会回去看你,为何你从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