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青锋照影辨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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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断壁残垣寻旧契 寅时的月光泼在坍塌的矿洞上,黛玉踩着沾满铁屑的绣鞋,灯笼照见岩缝里半截鎏金账册。

    紫鹃用银镊子夹出残页时,忽见纸角粘着片指甲盖大小的缠枝莲纹缎——正是三日前探春遣人送来的荷包料子。

     "且慢。

    "宝玉以剑鞘拦住衙役搬石的手。

    青石碎块下压着半截焦黑手骨,尾指套着的翡翠扳指泛着幽光——黛玉分明记得,这是贾赦前年输给南安郡王的赌注。

    紫鹃用帕子裹住扳指擦拭,内圈暗刻的"丙戌"字样与寒铁引上的錾痕如出一辙。

     "这纹路..."宝玉将残页对着月光,江南织造局的暗纹上浮出细密针孔。

    黛玉取来妆奁里的西洋放大镜,见针孔连成的竟是半幅盐运河舆图,标注的"鬼头湾"三字朱砂未褪,与薛蟠当年失踪的水域完全重合。

     衙役们搬开碎石,露出半箱未熔的寒铁引。

    黛玉蹲身细看底面錾刻的船锚纹,嵌在纹路里的丝线泛着孔雀蓝光泽——正是王熙凤前日新裁的雀金裘料子。

    紫鹃用银剪挑起丝线,线头处打着特殊的双环结,与北静王府年节礼单上的封箱绳结一模一样。

     "姑娘当心!"随行仵作突然高呼。

    黛玉转身见岩壁渗出黑水,浸湿的账册残页忽显血字:"盐路通倭处,血祭双生时。

    "字迹边缘的晕染痕迹,竟与黛玉腕间旧伤的轮廓严丝合缝。

     第二折丝帛暗纹藏玄机 辰时三刻的金陵城笼罩在梅雨里。

    黛玉的油纸伞扫过云锦庄门楣,铜铃叮当声中,瞥见柜台上的青玉算盘珠卡着半片盐引残票。

    那票面缺口处形如弯月,正与昨夜矿洞所得残页的缺角相契。

     "取天字三号库的缠枝莲纹缎。

    "黛玉指尖轻叩柜台,余光瞥见掌柜的拇指在账簿上划出三道浅痕。

    伙计搬来布匹时,缎面暗纹在潮湿空气里微微发胀,宝玉假意失手打翻茶盏,水渍漫过处竟显出九黎火凰图腾——与东瀛商船旗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紫鹃剪开缎子夹层,薄如蝉翼的丝帛上,墨迹随温度变化显现出不同文字:遇热为漕运亏空账目,遇冷则成倭国文字书写的密信。

    最骇人的是末页朱批,遇水显形的"荣国府"三字出现的频率,竟比盐商名录高出三倍有余。

     "掌柜的这双手,倒不像摸惯了绸缎的。

    "宝玉突然擒住欲逃的伙计,翻过其掌心——厚厚的刀茧间沾着朱砂土,正是倭国特产的赤铁矿粉。

    挣扎间伙计发髻散落,藏着的银针筒滚到黛玉脚下,竹筒内侧的冰裂纹与贾母房中摔碎的定窑花瓶如出一辙。

     第三折深宅夜语露锋机 戌时的荣禧堂烛影摇红。

    王夫人捻着佛珠的手忽然顿住,窗纱上探春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琏二爷带着七八个生面孔的账房,寅时三刻出的角门。

    "探春的声音混着更漏,"女儿瞧着,那些人的靴底...沾着倭国产的朱砂土。

    " 黛玉隐在芭蕉叶后,见平儿抱着鎏金妆奁匆匆而过。

    匣缝漏出的半张地契上,船锚纹的边角沾着暗红——正是矿洞寒铁引上特有的铁锈色。

    宝玉忽然扯她衣袖,东角门闪过黛色衣角,那走路的姿势分明是"暴病而亡"的赖大管家。

     跟踪至马厩时,黛玉踩到块温热的玉珏。

    借着月光细看,竟是北静王府年节时赏的平安扣,背面新刻的"丙戌"字样还带着刀痕。

    马槽下突然传来机括声,暗格里整箱的倭国漆器泛着幽光,最上层那对鎏金酒盏的缠枝纹,与元春省亲时赐下的贡品分毫不差。

     第四折公堂对质起惊雷 次日巳时,应天府衙前挤满盐商。

    黛玉端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