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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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

     蒋恪宁十分没有演技地故意张了张嘴,“啊,那太可惜了。

    ”脸上换上了如她一般的揶揄的笑。

     林舒昂看他演技拙劣,将手边的杯子往他身上轻轻一砸,只一秒,那大手就捉住了林舒昂的手腕,她看向他,蒋恪宁将杯子一撤,往身边的空杯子旁边一放,将毛毯拿了过来,往林舒昂身上一盖。

     “睡觉。

    ”声音沉沉。

     林舒昂看着自己就这么被安顿好了,不由得好笑,双手抱臂看向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他:“那你呢?” 蒋恪宁将身边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心中早有安排,“我守着你。

    ” 第25章温风朗煦 他的想法很好,但他忽略了自己是个正常人,会生病的正常人。

    林舒昂拗不过他,靠在蒋恪宁腿边盖着厚厚的毛毯进入了黑甜乡中。

    他背靠着帐篷,手落在她的枕边,在她睡着后,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外面的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林舒昂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醒的。

    起因是睡着后手拉着蒋恪宁的手,中间在睡梦中一度觉得滚烫,挣扎着起了身发现烫的不只是手,他的额头和脸也都是烫的。

     林舒昂一着急,连睡意都被驱散了大半。

    她将毛毯裹在蒋恪宁身上,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还有脖颈,烫的泛出一抹不正常的红。

    她眉头紧锁,咬了咬唇,轻轻唤他:“蒋恪宁蒋恪宁”,林舒昂面色焦急地握着他的手,可是蒋恪宁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半点反应。

     她当机立断翻身起床,披上了外衣,将帐篷拉开一道口子,跑到越野车上找医疗箱。

    好在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除了蒋恪宁的车,其他的车上都有,林舒昂没有犹豫,将退烧药就着温水给他喂了下去。

     蒋恪宁是在林舒昂跑出去的时候醒的,他以为自己陷入了一个很沉很深的梦境,迟钝地看着林舒昂将手上的药丸递到他嘴边,然后就着她的手喝完一整杯热水。

    他的嗓子眼有一种灼烧后的痛感,“怎么了?”一出声嘶哑得仿佛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的人。

     林舒昂在他面前蹙着眉,半坐在地上,从医药箱里掏出一只体温计,往他耳里一递,“嘀”一声,她摇摇头,又摇了摇蒋恪宁的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发烧呢?39.5℃,都能煮水了。

    ” 蒋恪宁听后好一会才将这件事想明白,后知后觉地对她展颜一笑:“我没事。

    ” 林舒昂将他想要动作的手轻飘飘地按了回去:“不,你有事。

    ” 两个人位置反转,林舒昂将蒋恪宁往旁边一拽,让他躺在自己的枕头上,不等他反抗就不由分说地将毛毯一扯,往上一拉,直接将他的嘴盖住了,蒋恪宁一脸疑惑,林舒昂往下看瞥了他一眼:“躺着吧,别动。

    ” “啪”一声脆响,林舒昂照着他伸出毛毯的手就是一巴掌,然后给他塞了进去。

     她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借着暖光灯,盘着腿认真地看着那些药的名字,真是奇了,999感冒灵这么好用的药怎么翻都翻不到?只剩下西药,名字都是英语,很多看都看不懂,繁琐又复杂,林舒昂眉头紧锁掏出手机。

     她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办法,那就是打电话给邓安绍。

     后者头痛脑胀,不是宿醉也不是熬夜,是被林舒昂气的。

    兄妹两人远程对话,林舒昂将那些药拍了照片给邓安绍,他虽然烦不胜烦,但还是给她一一解释了一遍。

     “你跟谁在一块呢?半夜发烧?”邓安绍问她。

     林舒昂看一眼已经睡着的蒋恪宁,含糊带过,十分迅速地掐断了电话。

    刚刚还想强撑着,现在一躺下就老实睡着了,林舒昂手指在他面上两寸的地方,虚虚地勾画他的模样,怎么会有这么喜欢独当一面的人? 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掐着点给蒋恪宁喂药。

    西药多是止疼和化瘀的,只有几包小的粉状药才有退烧和治感冒的功能,在他睡后约莫两个小时,林舒昂将他叫醒又吃了一遍药。

     这时候的蒋恪宁已经好了不少,温度依然高。

    林舒昂没太过纠结,先指挥着蒋恪宁同志老老实实回到车上,盖着毯子躺下,然后将帐篷一扯,全部卷铺盖就扔到了后备车厢里。

    要是蒋恪宁清醒,这会真得夸一句利索。

     可惜,他现在高烧不退,烧的迷迷糊糊。

     整装待发,偌大山顶只剩下越野车一辆,林舒昂看着后视镜里昏昏沉沉的某人,有些好笑,总算知道为什么昨天下来的那么迟,又为什么还洗了个澡,原来是发着烧,可能烧了一个晚上,那时候刚退。

     她心中腹诽,脚下油门一踩,车就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