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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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了,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儿。

     除了男孩儿和他的父亲,另外这三个人都清楚他是怎么了。

    本来不确定,汤索言跟陶晓东交换的那个眼神,也就清楚了。

     陶晓东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陶淮南捧着保温杯喝水,长长的睫毛遮着低垂的眼,旁人看不出他的眼睛有问题。

     汤索言在这儿不会把话直接跟他们说透,他诊断靠的是经验,看看眼底基本就能确定了,但是给病人反馈得靠检查单,靠数据。

    汤索言只能让他们去市里医院再做检查。

     他只说疑似或者初步诊断,那位父亲开始还挺沉着地听着汤索言说话,像是还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名词代表着什么。

     视网膜色素变性,一个不难诊断却无法医治的病。

    陶淮南因为这个病失去了视力,无数人致盲都是因为它。

     陶淮南安安静静听着汤索言跟男孩儿和他父亲的话,父亲听到后来有些怕了,连问话都直接了起来:“大夫……这个病能治吗?会瞎吗?” 汤索言沉默了片刻,道:“能减缓。

    ” “不能治?”父亲的声音发了颤,“手术也不能吗?就没有办法?” “暂时不能,”汤索言又肯定道,“以后会有。

    ” 现在说以后那就是画饼,家属心里清楚,可还是有了点希望。

     陶晓东看了眼陶淮南,他依然平静地喝着热水,陶晓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汤索言作为一个眼科医生,各种各样的病他看得太多了。

    能治的,不能治的,别人不能治他能治的,都太多了。

    今天可能是因为陶淮南就在他面前,也可能是对于这些他们都无能为力的眼病,还是让人打从心里觉得无奈。

     陶淮南没他们以为的那么敏感,他瞎了这么多年,早都麻木了。

    所以上车之后他哥和汤医生都有点沉默,就他看起来一切正常,逗逗这个逗逗那个,逗来逗去把自己说困了。

     半天没听见他说话,汤索言回头看了一眼,陶晓东说:“睡了。

    ” 汤索言说:“你累的话也睡会儿吧。

    ” “我不累。

    ”陶晓东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路上没什么车,正值中午,这会儿外面热得厉害。

    陶晓东有点怕司机困,所以找话跟他聊。

    司机是本地人,他的普通话听起来有点艰难,陶晓东经常听岔,朝着其他方向说,再被司机纠正回来,汤索言听他俩费劲的聊天听得时不时笑一下。

     陶晓东跟他说:“你别笑了,睡会儿,下午你还有得忙。

    ” 汤索言说:“没事儿。

    ” 陶晓东陪司机聊天是挺有用的,司机倒是一点没困,可他们还是没能顺利到地方。

    司机之前自言自语念了一句车越开越沉,陶晓东没当回事。

     过会儿车彻底开不动了,司机靠边停了。

     汤索言问:“怎么了?” 司机解开安全带:“可能漏气了。

    ” 陶晓东跟他一起下去,右前轮已经瘪了,左前轮也明显缺气。

    这肯定开不了,陶晓东问司机:“车里有备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