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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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又是那样应该恨他,恨他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自己。

     虽然符小玉曾在心里掂量过,若是要自己在钱与人之间做选择,他也一定不会选择一个小戏子,可若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那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终究是意难平。

     第25章贰拾伍警署 世上有情人众多,意难平的又岂止一二。

     叫他带走那条围巾后,薛文锡又呆了一会儿,似乎是真的释怀了许多。

     那条围巾是靳椋秋送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

    靳椋秋给过他很多,包括他的身体,然而薛文锡知道那些大大小小的关切恩惠,其实全都是不走心的。

    只有那条围巾,让薛文锡唯一一次真的有了被爱的错觉。

     靳椋秋一个男人,虽说常做女人扮相,也温雅了一些,可卸妆以后,面貌仍是带些棱角的,并没有女里女气。

    薛文锡打死也没有想到他在有生之年竟会亲手为自己织一条围巾。

     他曾无数次在心里想象着靳椋秋低头织围巾的样子,每一次都仿佛能感受到时间停止般的静谧安宁,耳边也只有针线交织的轻声回响。

     每当想到这里,他就会以为,靳椋秋真的曾为自己动摇了。

     却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过不了多久,那条围巾就应该躺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与无数肮脏的垃圾混在一起,或是被一个毫不相关的流浪汉捡到戴上了吧。

    除了他再没有人知道这条围巾的来历,也再无人会珍惜。

     就像那个死去的人,他再也感受不到珍惜了。

     不是不心痛啊。

    只是他必须得放手了。

     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为自己的赌气行为画上一个句号――包括曾经对于靳云鹤的执念。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样经年累月的的赌气行为有多么孩子气,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这般行为会对薛覃霈造成伤害。

     徒然又生出了许多心痛。

     现在才觉出亏欠,是不是晚了?他总是晚,总是晚,爱靳椋秋爱得晚,对妻的歉意来得晚,对儿子的关切更是晚。

     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就是身边这个小戏子了。

    这次再不会晚了吧。

     薛文锡喟叹一声,以手扶额,深感无力。

    他甚至不能细想这无力感的来由,因为知道自己一定是束手无策的。

     复又低头看向办公桌,发现这几天积累的事务相当多,各类文件堆得比山还高。

     整理过心情,薛文锡匆匆投入工作。

     先翻开最顶上那个,薛文锡一眼扫过便觉得脑袋里突地一跳,仿佛有只动物在里面抓挠着要逃出来似的。

     东北王在火车上被炸死了? 这简直是一个噩耗。

     难道局势的恶化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么?薛文锡皱起眉。

     他知道日本人曾经就在光天化日下刺杀过东北王,然而这样明目张胆地再来一次,并且已经得手,这一消息实在让他震惊之余深感不安。

    他常年生活在英租界里,一直不喜欢英国人,然而一同日本人比起来,薛文锡就觉得英国人简直是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