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关灯
    大概只堪堪给她缓了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开始大张挞伐起来,又凶,又急,带了些激狂。

     两年来的和风细雨的对待,让她已然不适这般的疾风骤雨。

    她急促喘着,伸手胡乱朝他拍打着,破碎泣声令他慢些……却依旧无法阻挡他征伐的进度。

     霍殷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细吻,嘴里不住轻哄着,说着各种疼惜的话,可力度不减分毫,哪怕是她耐不住哭出声来,他也只让她再忍忍。

     这一回,霍殷终于酣畅淋漓。

     云雨初歇,他抱着她满足的喟叹,往后余生若都如这般,便已心满意足了。

     如此又过了一年平静的时光。

     这一年霍殷越来越忙,十天半个月不见他人是常事,沈晚隐约猜得到他想做什么,却从未出口问过半句。

     沈晚在教授阿曜时愈发用心,她给他讲前世历史名人的一些故事,给他灌输仁爱、宽容、正直的理念,告诉他生命的可贵,告诫他不可随意轻贱他人的性命。

     阿曜似懂非懂,但不妨碍他扭糖一般钻进沈晚怀里,向她讨寻一些有趣的故事来听。

     沈晚不急,孩子还小,以后的时间她慢慢来教便是。

    或许她改变不了这个□□集权的社会,可她不想阿曜成为这个时代的刽子手,更不想他长大后成为自私、冷血、为了一己之力可以不择手段的怪物…… 床榻之间,霍殷一如既往的火热,急切,凶戾。

     偶尔几次,沈晚敏感的察觉到他眸光里那种压抑不住的兴奋,他似乎是想跟她透露些什么,可最终将话头统统都收了回去,只化作更凶狠的驰骋。

     沈晚也察觉到,他几次看向窗外的目光中都透出几分暗沉沉的狠辣来。

    那窗外所在方向,遥指公主的院子。

     在一次云收雨歇后,沈晚缓了缓后,到底没忍住开口:“你要杀人,杀谁,我都不管。

    可只希望,其源头不是因为我。

    ”稍顿,方道:“我怕折寿。

    ” 正抱着她闭眸回味的他瞬间沉了脸。

     按着她肩将她拉开些距离,他盯着她脸上的每寸表情,难掩怒意道:“爷最听不得这般糟七杂八的话,以后休得再说,听到没有!” 沈晚的肩膀被他按的发疼,不由微微蹙了眉。

    那霍殷真是岁数越大越迷信起来,素日里不许她这院里的任何人说哪怕一个字的不吉利之言,别说个‘死’字,就是个没多大含义的‘没了’两字,他都听不得。

    害的下人们素日说哪样物件没了,也不敢提这两字,只用还差些几字来替代,其迷信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见她抿唇不说了,霍殷脸色方好些。

     他揽臂又将人抱紧了些,过了会,方沉声道:“每次阿曜唤你姨娘,你当爷心里好受?爷,不想委屈你。

    ” 沈晚轻笑了下:“侯爷多虑了。

    ”然后面上的笑一寸寸收敛:“阿虿不也唤我晚姨?” 霍殷猛地将手臂揽紧,咬牙:“爷就知道,你一直因此事恨着爷。

    可你为何不想想,可是爷让你弃子而逃,一逃就是整整五年?若你真疼惜阿虿这个儿子,当初又何必任性妄为?说到底,今日这番局面都是你一手而为,又怪得了谁?” 沈晚呼吸开始急促,心底有种熟悉的声音想要发声,想要清醒,可皆被她强行压了了下去。

     就这般吧,就这般昏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