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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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祝知宜倒是灵醒自觉得很,知道他们之间还是别有床笫之情肌肤之亲的牵扯好。

     御花园不远,雪又大了些,梁徽推了张福海递过来的手炉,就这么站在长青松后冷眼旁观。

     祝知宜今日着了雪色月牙狐袍,宽边云锦,鼻唇古典秀美,殷梅素雪衬得他跟妙目澄净的玉尊菩萨似的,正神色认真主持公道。

     大雪天里给人上品德课,引完《德论》又背《祗颂》,真跟菩萨念经似的,挨训的人冻得两股颤颤心说还不如罚五十大板来得痛快。

     他年岁轻,平日又一贯不爱笑,更显少年老成,甚至有点苦口婆心,梁徽有点想笑。

     明明罪臣之后,可那周身世家气派和名门威严掩都掩不住。

     佟瑾抱着那邪性小黑猫不放,恶狠狠剜了傅苏一眼,他是二品君妃,姑母佟太后,伯父当朝丞相,在宫中跋扈惯了,祝知宜进宫前,还未有人治得了他。

     “你们敢!这可是太后赐的猫!” 祝知宜懒得管他什么太后丞相,他掌宫便要按他的规矩来,直接挥挥手命京羽卫夺了猫,又耐心同他讲道理:“佟君妃,宫有宫规,人畜有别,先朝长孙皇后曾立言” “……”神经病,佟瑾耳朵起茧,气得胸口起伏,媚眼起了火光,怕他又开始念经,拂袖而去,想必是找太后告状去了。

     祝知宜也不在意,对抱琴的傅苏亦一视同仁:“沈君容的十遍《慈悲经》三日后送到凤随宫。

    ” “……,是。

    ” 虽然但是,“臣是傅君容。

    ”不是沈,傅苏品阶低,说话底气不足,细声矫正。

     “……”祝知宜咳了一声。

     梁徽掩唇,他这位君后千字讼文过目不忘,唯独不太记人脸。

     看祝知宜的脸板起来,耳根生出点很淡的红,不知是不是被冻的,梁徽才信步走出来佯装刚至,侍女太监侍卫跪了一地齐声请安。

     梁徽径直走到祝知宜身边,接过侍女的伞,亲自撑着,喊了声:“清规。

    ” 众人皆是一凛,祝知宜蹙了下眉,没说什么,清规是他的字,梁徽这样喊他其实于理不合。

     傅苏见了梁徽似见救命稻草,一双水眸楚楚含情,轻呼:“皇上!臣没将您送的那把岳松焦尾护好,对不住。

    ” 祝知宜每次听这位沈,噢不,傅君容讲话都要起鸡皮疙瘩。

     傅苏年纪小,面嫩肤白,稚气乖巧惹人怜,以琴闻名,对皇帝一片痴心,传闻最得圣宠。

     祝知宜肩膀动了动,梁徽揽他肩膀的手更紧了些,罔视后边一字排开的宫人手里的八折大伞,两人就这么挤在同一顶纸伞下。

     “无碍,送至司缮库报修便好。

    ”梁徽说,那把琴是属国贡的,从前这宫里只得傅苏一个善琴,他又是梁徽在朝中提拔的新贵送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