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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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

     宰相晏殊亦是词坛大家,他最喜五代花间词风,尤其是南唐故相冯延巳的小令,。

    所谓词,正是要写樽前月下,叶底闲情,珠圆玉润,含而不露。

    可这首词着意却不在那些儿女情态之上,凡是直吐胸臆,更兼写景洗练,意境阔大,词气纵横,似有滔滔江河之势,读之竟令人血脉贲张! “词竟还能如此写!”这位太平宰相今日算是服了! 不只是晏殊,如欧阳修、柳永、秦观等婉约词人纷纷觉得耳目一新。

    而一向被认为是豪放词代表的苏轼和辛弃疾几l乎也立刻被这首意气风发的词给攫住心神。

     作为豪放派的扛鼎之人,苏辛二人对豪放词的感知自然是非常人能及。

    此类词章,若词家笔力不及,便有粗率、气格低下之弊,但这首词却毫无这些缺点,于衰飒秋景中见出蓬勃,于清洁笔调中流露睥睨王气,雄豪吗?不!雄豪尚不足能道! “前人写秋之作,于此词前尽废矣!”辛弃疾拔起长剑,击节而叹。

     苏轼反复吟诵,只觉自己仿佛立在那寒秋江山,满眼霜天竟自由之景。

     “豪情澹荡笔意磊落,一览而胸气充盈,块垒尽消,堪称超凡之笔!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作,实乃一大憾事。

    ” 如此词人怎的不生在当代?他简直恨不得和这个人把臂同游,畅谈三日,说尽唐尧虞舜事! 几l乎每一个看到这两首词的人都生出了想见其人的感慨,每个人也都能从词中找到令自己感慨不已的句子。

     当然,许多人文人学士表示他们更喜欢第二首,不说别的,那“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等句子简直搔中了无数读书人的痒处。

     读书求仕所愿为何?必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救时弊而匡社稷! 一时之间,几l乎每个时空的士人学子都将心仪的诗句挑了出来,或写在扇面上,或题在屏风上,有些穷人家的干脆刻在墙壁、窗棂之上,提醒自己勿忘以天下为己任。

     而与此同时,汉魏至唐的许多王侯世家看到后面那首词却是纷纷破防了。

     “粗鄙!无礼!一介书生也敢大放厥词。

    我等世代簪缨,钟鸣鼎食之家,凭你也妄言粪土?!” 他们怒了,他们难以接受一个文士竟然用这样睥睨天下的语调,仿佛将他们看成尘灰草芥一般,轻蔑一笑:粪土当年万户侯。

     这个人凭什么?! 短短两首词在诸时空引起了轩然大波,造成这一切的楚棠并不知晓,还在举例。

     【这些都是国内的,再看看国外的。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济慈的《秋颂》、奥地利诗人里尔克的《秋日》……】楚棠一边说一边节选出这些诗句的原文,然而有那两首词珠玉在前,这些与古诗差距甚大的外国诗歌已经不太能引起众人的兴趣了,除了各位帝王在自己的国别小本本上记了一笔之外,许多人的想法惊人一致: 原来那新文学的诗歌样式是从外国学来的;还是《浪淘沙》和《沁园春》写得好! 【从上面这些例子里我们可以看到,每个人对秋的感受是多元的,有人悲秋,有人颂秋。

    郁达夫对秋天特点的概述,毋宁说是一种自我表现。

    他当然不颂秋,但他好像也没有悲秋,尽管他说秋是清、静、悲凉的,但他本人却又对之念念不忘,仍有眷怀。

    他在欣赏秋、品味秋,也在品味这种悲凉。

    为什么郁达夫会形成这样独特的审美情趣?】 这个问题一出,各人也是猜测不断,楚棠说的不错,自古以来,悲秋有之,颂秋有之,可将秋之悲凉作为赏玩对象,并反复予以抒情的好像并不多。

     “或是如李长吉一般,命途多舛?”有人想起了前面讲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