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作孽众仇人怨 求真相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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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结子打着保护梁家的幌子,白天派人在梁家门前转悠,晚上便去和荷花鬼混。

    荷花见王结子异常凶狠,手段残忍,为了保命,不敢不从,也不敢声张。

    不论黑天白日,她连梁家的大门都不敢出来,任王结子把梁保长的家产,暗暗的给自家转移。

     在南凤岭,王结子就想在自家村子,给自己盖所院子。

    他就以给保乡队,盖办公住宿的地方为名,硬性霸占先前看上的那片地皮。

    即时,征收钱粮,大兴土木,开始盖房,一座四合院很快落成南凤岭。

    有巴结保长的,也有三村抽调劳力,还有保安队的人,成了盖房的主要劳力,不到一月,就把四合院盖好。

    保乡队的人员,全部带到南凤岭,东边厢房,定成了保乡队成员的住所,他们明面上是保乡队,实际成了王结子看守家院的家丁。

     他的大哥王振汉,也搬入西边厢房,大房成了王结子办公用的场所,乐得大哥两口,逢人就夸自己的弟弟,本事有多大,能力有多强。

     王结子暗地里把梁保长家产转移后,又逼着荷花,以自己名义将梁保长的庄院卖掉,王结子还充当中间人,把一切处理干净。

     给大家放出话来,说荷花无所依靠,愿意跟着新保长王结子。

    造势后,就直接把荷花像娶媳妇一样,娶到自己家里,一切的都变成明目张胆,无所忌惮。

     仅仅只有三个多月,给保乡队筹集的粮食,进了王结子的私人库房。

    收入的各种款项,少数花在保乡队,多数理所当然的进了王结子的腰包,他顺其自然的成了地方一霸,谁人都不敢惹,谁人都不敢说。

    因为,谁说保乡队的坏话,他就鞭子伺候,谁挡保乡队的路,即用枪杆开道。

     人常说:日久见人心,事久明真相。

    当王结子把荷花,大张旗鼓的娶到自家去后,三个村的人们都开始私下议论,怀疑梁家发生的事,可能是王结子一手炮制的冤案。

    霸占了梁家家产,连小老婆都娶了。

    因此时王结子势力大,又凶性极恶,没人敢惹,所以人们就是心知肚明,也无可奈何。

    都觉得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就是唯一的一个证人,也不知去向,没了踪迹。

    谁人能为一家死了的人,出面伸张正义?王结子出门都有保乡队跟着,听到传言,就让人把传言者拉来,不由分说,鞭子伺候,挨了鞭子,也没处诉苦。

    所以没人敢当面造次,见了保乡队的人,都想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真是:世间变化如变天,阴晴就在变换间。

     粉妆演绎未谢幕,就有花脸登台前。

     王结子各种行径,传到南凤坪的齐正堂耳朵里,他心里非常吃惊,觉得:这个外甥,做事太霸道,这么狂妄,他自己把梁家人都处理了,又竟然敢把梁保长的小老婆娶到自家。

    这不是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承认,梁家的事,是他自己做的嘛。

     齐正堂在家里,当着老婆的面发着感慨:“振邦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把梁家小老婆娶走了,这不明摆着是霸占家产,夺人之妻嘛。

    他六亲不认也就罢了,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之事。

    都怪我没有好好调教他,这让我死后咋去见我的姐?可怜冤死的福来,到死恐怕都不明真相。

    ”老婆正要应声,却看见女儿走了出来,慌忙给丈夫摆着手,不让丈夫再说,就怕女儿听见。

     可为时已晚,女儿齐长燕已听到了,他到父亲身边,急忙问道:“大,你说福来是冤死的?那谁把他害死的?” 定了亲的齐长燕,认定自己就是齐家人。

    齐家出事,家人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就怕她放不下,还是弟弟偷偷告诉她的。

    知道后的齐长燕,立刻去求父亲,让去帮帮齐家,那时父亲正好是碰了壁回来。

    他没法给女儿说清楚,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糊弄话,让女儿等看看情况再说,齐正堂想着此事得从长计议,齐长燕也没办法,只能等着。

     在齐正堂心里,梁家事情出的太突然,定亲回去第二天就出事了,太蹊跷了,以他的人脉关系,让官府细查,还梁福一个清白,应该没有问题。

    没想到王结子做事太绝,没有留下回旋余地,等到他再次听到消息,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气得他捶胸顿足,暗地大骂,这个外甥手段毒辣,让他始料未及。

     后来,齐长安把自己听到梁家梁福来遇害的信息,告诉了姐姐,齐长燕听了,当时就气晕过去了。

    被救醒的齐长燕,顿时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没了精神。

    受到沉重打击的她,饭都吃不下去。

    本来在她心中编织的美好的愿望,被一阵旋风吹的无影无踪。

     她有心里抱怨父亲,不及时去帮梁家,恨自己没有能力去帮忙,让梁家蒙受屈冤,然而,一切只能埋藏心底,自己也无能为力。

     在乡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订婚男女,未成婚前,无论哪方因故亡命,另一方都要在死者衣上,扯下一片衣襟,以表示两厢扯断,再无瓜葛。

    也许是生者怕死者阴魂不散前来纠缠,来以此告诫,扯断衣襟,不再来往,而远离灾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乡俗齐正堂自然知道,就在齐福来死去的第三日,齐正堂领着女儿长燕,在其舅舅的中间周旋下,到了梁家。

    荷花拿来福来的衣服,两家做了了断。

     虽然,齐长燕扯断了福来的衣襟,表面上没了瓜葛,可心里那份挂念没有扯断。

    齐长燕流着泪,对着福来的衣裳,就像对着梁福来在当面一样,有缘无份,这份情却永远记在了心里,回到家里,便病倒了,她的心里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母亲也没想到,女儿在情感上深陷了进去,她苦口婆心的给女儿开导,说宽心话,让她不要沉浸在痛苦中,天下好人家多得是,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家。

     然而,在女儿心里的痛苦,没因一两句宽心的话而消失,她对自己的婚事上了心,她的情感期盼落空了,所以,痛苦就像刻在心里,很难抹去。

     今天刚起来,进门就听见父亲说起福来,神经敏感的她,立马上前向父亲问个明白。

     齐正堂知道女儿脾气,怕她追根问底,就胡乱搪塞道:“都是一些人在胡乱猜测,没有谁能准确的说出谁是凶手?” 齐长燕对着父亲怨道:“你知道福来是冤死的,他家没人了,我们就应当追究凶手,给他伸冤报仇。

    就是猜测也有个目标,你们任何事都要瞒着我,不告诉我真相,这还把我当亲生女看了吗?”齐长燕说完气冲冲的坐在一旁。

     她的妈妈看见女儿生气了,就急忙说道:“我们都不是为你好嘛,你咋一点不理解父母的心理。

    你说就是现在去抓住凶手,福来也活不过来,有啥意义?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和你大都祈求,一家人平平安安,你就不要再想着这事情了,也不能惹事招非。

    我让你舅,再给你打听好人家,早点出门嫁人,我们也就安心了,不再操你的心了。

    现在回你屋休息去,把身子骨养好,才是你该做的,别的事不要再想了。

    ”母亲怕女儿出事,要把女儿禁锢起来。

    在她看来,女儿仅仅是订了婚,幸好还没过门,一切对女儿还是有利的。

    如果女儿进了梁家门出了这事,那真是掉进火坑里了,后果想起都让人心惊肉颤。

     齐长燕没法,拗不过母亲,只好进了自己的屋子。

    但她还是不死心,想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她对院子正在玩的弟弟招手,齐长安跑到姐姐的面前,齐长燕在弟弟耳朵边暗暗的说了一会,弟弟点点头,就跑了出去。

     在乡村,村子里总有一处,闲暇无事的人,爱聚集的地点。

    他们漫无边地的闲聊,没有主题和规则。

    有人总会把当前发生的事,来个新闻直播,并加带着自己观点,能说出一大堆理由,来证明自己论断。

    也会因观点不同,相互间争得面红耳赤,各自强调自己观点的正确性,而喋喋不休。

    激烈的争辩,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非凡的能力,最终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结果就是无果而终。

     齐长安出门,按照姐姐的指点,就去闲人聚集的地方,探听别人闲聊什么?说的热闹的人们,就王结子的横行,人们说得津津有味,讨论的是十分激烈,谁也没注意一个小娃的到来和存在。

     齐长安只听一个秃顶男的说道:“南风梁的梁保长看起来人还和善,这不知是那辈遭了啥孽,竟然招来如此大祸,真是世事难料。

    ” 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人接着说:“梁保长也一把年纪了,死了也就算了,可怜他那儿子,还不满二十,就被点了人蜡,实在是太惨了。

    ” 一个被点剪过辫子,还留着齐头短发的老者,反驳道:“谁让他做了欺祖杀父之事?活该。

    这事也说不准,是梁保长,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现在遭报应了。

    ”在他认为,天就是理,人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靠天来伸张正义,平衡公理。

     一个毛头小伙说道:“梁家的案子,是南凤岭那个新上任的保长王结子给办的。

    听说他最近,把梁保长的小老婆给娶走了,这个小老婆,把梁保长的家产全部卖掉了,又跟了那个王结子,这其中的秘密,谁能知道?说不准就是这个王保长,耍手段给梁保长挖了一个坑,将家产霸占,连小老婆一同给收了。

    ” 留着齐头短发的老者说:“这可不能胡说,我听说人家秉公办案,连他亲娘舅都不认,那会做出这等事来?” 毛头小伙反驳道:“你就是个老顽固,他是那么秉公办事的人,怎么敢娶梁保长的小老婆?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他吗?他领着人在三个村收钱招人,咱村的保长,还让我去保乡队,要不是我哥当了壮丁,顶了当兵的名份,我这就要上保乡队当差,受他的管制去了。

    ” 那个秃顶又说道:“这年头,人心难猜,咱距离南凤梁还有十几里路,不知传的是真是假?现在人传言,不免添盐加醋,过上几个人,味就全变了。

    ” 其他人都在听乐子,有人不善言辞,谁说话,就瞪着谁看,仿佛就像看演戏,所有人对着秃顶人说的话,没人反对,也没人赞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在世做事莫过火,人心有秤自评说。

     莫言只手能遮天,手大难堵众人言。

     小长安虽小,但也听出了大致内容,立刻回家给姐姐汇报去了。

     齐长燕把弟弟听到的,梳理了一下,就明白了,原来是南凤岭的表哥王结子,娶了梁保长的小老婆。

    梁保长上吊,老婆疯了,儿子被处死,这都是这个王结子一手办的,这怎么不让人联想起这一系列的事情来。

    前几天,就听说这个结子表哥做了保长,并兼职做了保乡队队长,忽然觉得,一夜之间,一只鸡,突然变成凤凰,有点让人信服不了,可偏偏就发生了。

    还有他雷厉风行的手段,破了南凤梁的案子,并让来福当即受到惩罚,未免也太独断专行了吧?过往的事,往往经不住推敲。

    齐长燕深想了一下,认为梁家遭了大难,今天他又把梁保长的小老婆给娶了?就觉得不对劲,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连忙出去找父亲理论。

     齐长燕对着父亲问道:“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梁家就是被你那个结子外甥给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