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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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段立轩瞬间从油炸变清蒸。

    心虚地抠着胡茬,脚尖一下一下踢着树干:“妹有。

    你瞅着了咋的。

    ” “人体不是机器,坏了总有办法修。

    这不是手腕手指的小骨折。

    肘关节长不好,会留下很多后遗症。

    比如肌肉萎缩、神经损伤、血管断裂。

    就算重做二级手术,也不会有很好的临床效果。

    将来要是愈合畸形,别说耍双节棍,咱俩姿势都受限。

    诶,说来最近我有练平板支撑。

    昨天撑了五分钟呢,厉不厉害?” 陈熙南的话像树上掉的小蜘蛛,满身乱爬。

    爬得段立轩浑身刺挠、头皮发麻、脸蛰得通红。

     “行了行了,”他鞋尖都要踢秃皮了,“你找我要钱啊?要多少?” 陈熙南终于收了神通。

    用一种软乎乎、小心翼翼的口吻问道:“借我五万块,好不好?” “草!这俩B子儿你磨叽我半天!咋了,摊上事儿了?” “有一点点。

    ” “搁哪儿呢?” “二院。

    ” “现在过去!” “倒也没那么…” 不等陈熙南说完,段立轩嘟地挂了电话。

    风风火火地窜进屋,拎起手包就要走:“赵老大,你先给内小子医药费垫上,几个钱啊叽叽歪歪的。

    狼嘴子你也别嘚瑟,我说不给垄断了,别他妈当我放屁。

    采区重划,这事儿后边再谈。

    河是溪原的,不是谁家的。

    没有下一个李老四,这话都给我记住了。

    ”他说罢拎起手包,扭头就往外走。

     赵老大讪笑了下,附和了几声是。

    狼嘴子没说话,斜睨着段立轩背影冷笑。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小直刀破空而来。

    铛的一声,扎进他裆下的椅面。

     “把你内嘴叉子给我收回去!”段立轩腿都迈出去了,头却还在门帘里抻着。

    茶色镜片后看不清眼睛,只能看到尸鬼似的两片黑,“别会拉个屎就当自个儿化肥厂,上称约约(yāo)多少斤两。

    再搁我背后扯里格楞,低头数数长了几个篮子!” 说罢冷哼一声,摔门走了。

    枣核帘啪地拍在木门上,屋子地震似的晃了晃。

     狼嘴子看了会儿裆下的刀,咬着牙上手拔。

    可俩胳膊抖得厉害,掌心汗涔涔地握不住。

    一只手拔不出。

    两手齐上也拔不出。

     他这边拔着刀,赵老大已经下了炕。

    穿上鞋跺了两下脚,揣着裤兜凑到他脸前:“挺能嘚瑟啊,跟二爷犯照。

    你当李老四进去就完事儿了?” 狼嘴子抬头看他。

    眼神凶恶,嘴唇却在哆嗦。

     “你啊,得空去趟笆篱子吧。

    让李老四把裤衩子蜕下来,给你数数还剩几个篮子。

    ”赵老大说完,他身后的小弟就凑上来起哄,“大哥,剩几个啊?” “二爷说了,左边儿篮子呢,是哄抬米价、垄断河沙。

    右边儿篮子呢,是打媳妇儿骂妈。

    ”赵老大俩手使劲一拍,“一个没给剩啊!”说罢大笑起来,手一勾,领着几个小弟扬长而去。

     院里的轿车一辆辆地走,最后只剩下两颗大李子树。

    一阵风起,树叶飒飒。

    不闻人声,只有断断续续的唱经:菩提夜、菩提夜。

    菩驮夜、菩驮夜… --- 如果在溪原市里,还有个地方段立轩进不去。

    那不是女澡堂,就是二院的停车场。

     转了半天,别说相邻的俩车位,是半个车位也没。

    最后只能花了一百块,跟着‘停车黄牛’进了个破小区。

     这小区不能说有点远,只能说相当远。

    他下了车,还得打个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