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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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上门的反而不要。

    他怕雍晋,怕这种权势滔天,反复无常的男人。

    然而越难越要应对。

    他想如果能借此打发了结了,他便动身去外地。

    这里该是待不下了。

     浴后周君裹着一条毛巾,头发全是水,一缕缕地顺着后颈下去,湿冷冷的。

    他把毛巾摘了,穿上白袍。

    那是件西式的睡衣,像裙子,袖口鼓鼓地收在腕里,支出一圈花边。

    走动时裙子空荡荡又单薄,灯里隐绰地能看清身体的轮廓。

     红茶还有些余温,他端着茶,抱着一盒点心。

    他又回到了那被他卧出了浅浅的印子,棕红色毛毯的沙发。

     点心被牙齿磕碎了,碎屑飘洒下来,被锁骨盛了一些,那是骨头架起来的圆圆小凹槽,窝着小水珠。

    他等着雍晋的电话,礼物该到了。

    他盯着电话,又盯着钟,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年轻一样,等着心上人的来电。

     那是焦急地坐立难安。

    心里纷纷扰扰,像是有许多人住在里头吵起了架,乱糟糟又闹哄哄。

    他舔着手指上残余的点心,甜丝丝地裹在舌尖上。

    他拖着腮帮子想,他怎么还不联系我呢。

     水珠子干了又干,团得像海藻的头发清爽了,渐渐地蓬松起来。

    钟声铛铛的响起时,在沙发上睡着的人被惊醒,下意识的伸出手快速地接起了话筒,那是一连串的忙音。

    怀里的点心盒被动作掀在了地上,哐哐的响声里,他才明白自己认错了声,没有电话。

     像是松了口气,渐渐地他才眉开眼笑地像个孩子一样欢呼着。

    他对我没有兴趣了。

    转而他想起了今夜的错觉,想起那躁动的情欲。

    心头只沉了一瞬,又很不在意地想,那又如何呢,他还是爱女人的。

     第5章 仍旧在那门边,还是热,眼前湿透了,一颗汗珠子挂在他睫毛上,没多久,地毯就有了颗圆圆的深色印子。

    他颤抖地闭眼想合拢腿,手臂一阵阵发酸的疼。

    于是他哼了出来,不高兴地吐出那把湿透的枪。

     脸颊摩擦着地毯,很疼。

    手臂太酸,也疼。

    像是委屈了,他的汗这时倒像泪,道道横过那细小绒毛的脸颊,那片红红的皮肤上,全是汗过的斑驳印子,他痛苦极地拧着眉。

     雍晋的手顺着他的背脊,脊椎的那条骨,一节节地往上爬,直到颤抖的喉结、颈子,还有一丛碎发,都被人拢进手里。

    男人的声音轻柔,言词得体好比交接公事,语气却很傲慢。

     雍晋说:“周先生,虽然雪莉的事让我非常不高兴。

    但我很欣赏周先生。

    也许今天我们能够好好解决这个事情,只需周先生出些力,受些累。

    还请不要哭了。

    ”说话间意有所指,粗糙的布料摩挲着他的嘴角,抹下些许脂红。

     周君想抬起身体,又被不容反抗地,掐着后颈,缓而难地压了回去。

    雍晋的手顶开了他的嘴,指套陷在他的舌头上,像验货一般,他听见了雍晋说:“周先生嘴巴和眼睛,真不错。

    ” 手指粗暴地在他嘴里翻搅一番,抽了出来。

    那湿润的指套,复而揉上他的乳头,这回力道很大,毫不客气地折磨。

    腿里的东西更用力了,周君身体狠狠晃动着,啪嗒啪嗒是腿间的声音,尾椎骨受着冰凉的腰带铁扣。

    他反捆的双手,十指微张。

     他碰到了那紧实的腰腹,全程里,他唯一能碰到这男人毫无遮挡的部位。

    周君身体更加蜷缩起来,他是心慌的害怕的,不是因为那随时会闯进他身体的东西,而是他…… 睁开眼时,喘息还未停下。

    恍惚间是梦非梦,那分明是场景再现,他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东西。

    周君从床上坐起。

    屋里没有关窗,小风从窗子外吹了进来,微微凉。

    月光是蓝色的,倾斜在屋里。

    梦境走出的他身体是红的,烫得满身热汗。

    腰腹酸透了,那是一种骨头里在颤抖、呻吟的酸。

     腿从被子里伸出,睡袍被掀到了腰腹。

    微弱的光里,他看着自己的下体。

    怒涨地朝前指着,柱身通红,于是他伸手握住那处。

     极为满足地,他从鼻腔地浅浅地嗯了一声。

    他视线停留在卧室门口的角落。

    也不知在想什么,只靠在床头,摸索着自己的欲望。

    酥麻地情欲里,他吸了口鼻烟。

    如醉的眩晕中,他摸上后颈,那里微微战栗着。

     男人的汗下来时,像朵小水花,散开的水滴子溅在脖子周围。

    那未完的梦境,不肯承认的愉悦。

    他摆着腰,屁股在床单上胡乱地晃。

    那两团浑圆裹着薄汗,起起落落地将床单都染深了。

    趾头踢着被子,又难受地缩成一团。

     他的衣服全皱了,于是烦闷地脱了下来,推到了床下。

    落在那双鞋同几本未看完的书上。

    周君的手搁到了床边,索取地张开指头,紧紧将床单缠在指缝间。

    周君闭上了眼,恍惚里他听到了雍晋的声音。

    周先生的眼睛,真不错。

     直到电话铃声惊破了这场缠绵的自渎,被撞见了不为人知的隐秘一般,周君惊得手松开了,情欲竟一时散得七七八八。

    铃声一声接一声,冥冥中像有预感,他赤身裸体地从床上走到厅中,胯间皆是湿凉。

    他抓起电话,说哈喽。

     他的声音太软太颤,不像问好,更似呻吟。

     那边是沉沉地笑,像藏在夜色里朝他耳边吐了口气。

    周君轻咳后又重新开口:“雍爷。

    ”抬眼看钟,已是夜半两点十分。

    “扰人清梦了。

    ”雍晋答:“很抱歉,才看到周先生给我的礼物,一时情难自禁,忘了时间。

    ” 是天生说情话的嗓,明明不算诚恳的话语,却沁透了甜水,听起来很有些动情。

    周君落坐沙发,情热散后就有些冷了,他道一声稍等,回房披了件外套,拿来一个烟灰缸,夹回话筒。

     他同面对以往他的每一个女人一般,暧昧又轻佻地应付雍晋。

    他漫不经心似地擦亮火柴,那火温暖地摇曳成通红的花。

    盯着那朵花,他带了些许笑意:“喜欢那对手套吗?”比起他,他觉得更适合雍少将。

     雍少将没回这个问题,他说:“您在抽烟?”周君把火柴递到香烟下,燃透了再捏着木棍甩灭。

    他支起一双腿,先享用了一口,这才回道:“雍爷耳力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