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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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枪丢了,他找个时间上周家再拿一把。

     回到家中阿妈对于他身上的伤很是大惊小怪了好一阵,给他蒸了好几颗鸡蛋,嘱咐他该怎么敷。

    周君拿着鸡蛋在自己脸上滚,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破了相就不能出去约会了。

     于是他吩咐阿妈,不管是谁的电话,统一口径说他不在,归期不定。

     在家悠闲过了几日,眼看着到了星期五雍晋也没有致电于他,他寻思着同雍晋的电影之约大概也就不了了之了。

     倒也没有很失落,也许还是对雍晋所作所为有些伤心的。

    本就是逢场作戏,谁当真谁输。

    雍晋好比周君很爱吃的桃花酥,吃过敏了,哪怕再惦记着那嘴里的滋味,也会怕吃下去的伤身后果。

     唉,又甜又软桃花酥,冷酷无情的雍少将啊,周君心里叹息着,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巧克力。

    咂摸着嘴里的甜味,他光着脚,脚脖子挂在沙发扶手上乱晃。

    那翠绿的宝石冷冷地在他踝骨处拍打着,好似那人手指在上边轻敲。

     迷蒙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也不知做了什么梦,待一睁开眼时,天都黑下去了,屋里柔柔地点了一盏灯。

    初醒时混混沌沌的,周少爷在沙发上蜷起身体又展开,一双手抬高了伸了个懒腰。

     绵软的鼻音哼哼了半天,周君这才像是醒来一般,撑起自个身体。

    这一撑便吓得手一抖,差点没从沙发上滚下去。

     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靠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本书。

    严谨的军装,旁边搁灯的小桌上圈着那根长鞭,挨着他那盒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这简直就像前阵子才看的恐怖电影了,丈夫深夜潜入妻子房间,趁妻子熟睡用麻绳勒死,投入荒井。

    周君心跳得疯快,他捂着胸膛,结结巴巴地,话都说不清楚地问雍晋怎么在这,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雍少将优雅地将书放下,见周君一脸惊恐,便温声道:“周先生不用紧张,我不过是见周先生迟迟不赴约,忧心周先生是否又像上次一样,出了意外,所以才冒昧前来拜访。

    ” 周君咽了咽唾沫,也不知抽了那根筋:“先前在我大哥面前,叫我君君,现在又成周先生了?” 雍晋似错愕一瞬,继而弯起眉眼,低低喊了声:“是我错了,君君。

    ” 第16章 一声君君叫得周君心神一晃,他人都是喊他周,斯蒂森。

    既不过分亲密,又透着些许亲昵。

    他坐正身体,扯了扯身上的衣裳,轻咳一声,客客气气道:“还是喊周君就好。

    ” 一句话便拉开彼此距离,好似前些日子的若即若离,那床上的激烈拥吻都不存在了一样。

    男人总是抽身的比女人快,尤其是花心的男人。

    周君伸着腿寻拖鞋,他注意到雍晋晦暗的视线,忍不住缩了缩腿。

     周君挪了挪身子,他伸手拿旁边的烟灰缸,想抽烟。

    他总得做些什么,不然雍晋那极具压迫力的眼神,使他太心慌。

    手刚伸到烟灰缸旁,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周君身体一抖,烟灰缸连带一旁长鞭都被碰落在地。

    雍晋俯身靠前,贴在他脸颊旁:“你在怕什么?” 沉沉夜色里,雍晋的声音都不似白天的敞亮,他的呼吸落在周君脸颊旁,引得后者皱眉避了一避。

    周君将手从雍晋手里抽出,那人本就不带多少力度握他手腕,于是抽得也很轻易。

    他额前的卷发有些长了,凌乱地挡了视线。

     周君随手捋了捋,这才抬眼同雍晋对上视线。

    像是不满意周君的客套,也不满意他碰落了自己的长鞭。

    雍晋蹙眉去摸周少爷的脖颈,是控制欲十足的拿捏,手举到半空顿了顿,又放下扯了手套。

    他喜欢直接触碰周君的皮肤,第一次在这家中碰过周君以后,他就有点贪念周少爷身上的触感。

     尤其是周君身上的味道,他把人抵在门前弄过后,直到上了车,周君的味道久久没散,浸透了他的衣襟。

    浅浅的又带着说不清的诱惑,就像这人。

     然而周少爷不情愿,偏开脸,从他手里逃了出去。

    指缝只来得及蹭过几缕发丝,又是一阵独属于周君身上的味道,因为靠得近,于是扑在他鼻前,淡淡散开。

     周君不算自在道:“我没害怕。

    ”他转了转眼珠子,将视线落在地上的鞭子处,开腔道:“我给你捡。

    ”他想起身绕到沙发背后,那鞭子就落在后头。

    刚动就被雍晋按着肩膀压回沙发上,身体沉在沙发皮革里,一阵响。

     雍晋也跟着坐了过来,手从他的肩膀滑到脖子,再勾着他领口上的绳结。

    他穿着西式睡袍,领口是交叉绑带的款式。

    v领一路陷入胸膛深处,雍晋视线往里面走,几乎能看到那对曾经碰过的乳。

     周君眼看着雍晋拉着那两截绳子,一层层地给他松开领口,怕是没多久就要同拆礼物似地剥开他身上的衣服了。

    如果是先前,周君会纵容着雍晋,顺着气氛发生些什么。

    可大哥才和他说了家中情况,也讲明了雍晋的不怀好意。

     他现在再色欲熏心,就是正中敌人下怀。

    于是周君捂住胸口,拉着另一头牵在雍晋手里的绳子,一寸寸地将衣服,也将主动权夺回自己手里。

    周君难得硬气地将雍晋推了推:“雍少将,我实在不想和你发生什么。

    ” 话音刚落,他就在心里赞叹自己的坐怀不乱。

    然而他忘记他和雍晋,从来都不是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于是雍晋往后退,周君松了口气。

    雍晋抬步走开,他还想着今晚的雍少将真好哄。

    不料雍少将抓着长鞭去而复返,笑得温柔:“原来君君喜欢强硬一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