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各自打胜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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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模成绩单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丁浅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跃升的名次,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凌寒的手掌落在她发顶,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你做到了。

    "他的声音里藏着骄傲,"我就知道你可以。

    " 丁浅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那里还沾着前几日下雨时的泥点。

     她抬起头,绽开明亮的笑容:"凌寒,接下来...我自己可以了。

    " 他眉头紧锁,神色沉重:"我说过要拉你出来的,可是......我却要食言了......" "我已经出来了,你已经做到了,接下来这里是我的战场。

    "她的手指坚定地指向远方,"而你的战场,在那里。

    " 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们要各自打胜仗才行。

    " 凌寒的喉结微微颤动:"是爷爷...告诉你的?" "嗯。

    "丁浅轻轻点头,几缕发丝被微风撩起:"你早该回去了...我不想拖累你。

    " 蝉鸣忽然在树梢炸开,填满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凌寒凝视着她倔强的眼眸——他太清楚了,这丫头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

    "良久,他终于妥协般呼出一口气,"我在大学等你。

    " "嗯。

    " 送别那天,丁浅终究没有露面。

     那个少年啊——在她毫不知情时,用二十万换了她一段安稳时光;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始终默默守候,从未要求过什么。

     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怎么舍得说再见呢?她只想好好和他重逢。

     教室里,丁浅靠在窗边,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校门。

     盛夏的阳光灼人,刺得她眼眶发烫。

     翻开凌寒留下的笔记,扉页上是他工整的字迹:"丁浅,我在未来等你。

    " “接下来,我一个人可以的,凌寒,你也加油。

    ” 凌寒回到城里,坐回了有空调以及巨大的投影仪的教室上课。

     有一天,老师正在用英语授课,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山村。

     有一次,在后山采药,他们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对了,"凌寒突然想起什么,"你为什么最后决定叫丁浅?" 丁浅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有一个走出山村的姐姐,曾经教过我一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丁浅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名字可以这么美,不只是招娣、来娣,或者来钱。

    "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上户口那天,村委会阿姨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想起这首诗,我说'丁浅'。

    " 凌寒静静地听着,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他无法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坚持自己的选择。

     "很精彩。

    "他最终说道,"丁浅比丁来钱好听一万倍。

    " “去他的来钱,我要做我自己。

    ” 回忆突然涌上心头——那个血色黄昏,他和爷爷在柿子树下喝茶时,丁母慌慌张张跑来,说丁父正在打她。

     他们立即赶往丁家。

     冲进院门时,他看到丁浅挺直脊背站在那里,身上已经血迹斑驳,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都是同一个村里出来的,你心里嫉妒得要命吧?" "他只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你为了他敢这么跟我说话!"丁父怒吼着挥起皮带,狠狠抽在她背上。

     单薄的衬衫顿时又裂开一道血痕,她踉跄着跪倒在地。

     "你才是野种,"她仰起头,声音嘶哑却清晰,"还是个废物。

    " 当皮带再次扬起时,他一个箭步上前,牢牢攥住了那根沾血的皮条。

     她正用颤抖的手肘撑着地面试图爬起来,指甲缝里全是污垢,看见他,却仰起脸冲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 虽然早听说她常挨打,但亲眼看到她痛得发抖的样子,看到她后背渗血的伤痕,他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啪"地扔下皮带,冷冷扫了丁父一眼:"这笔账,我改天再跟你算。

    "随即俯身将她背起,大步流星地往村诊所跑去。

     她轻飘飘地伏在他背上,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

    沉默良久,他低声问:"是在说我吧?" "不是。

    "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