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养你啊

关灯
    期末的脚步伴着年关将近,校园里的空气都凝着紧张的墨香。

    自习室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走廊里随处可见抱着笔记念念有词的身影。

     而一个普通的周二,丁浅正和茉莉在图书馆的经济学区核对笔记。

    手机在木质桌面上震动的声响格外突兀,来电显示"男朋友"的瞬间,她指尖的自动铅笔芯"啪"地折断了。

     凌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被砂纸磨过:"浅浅,我想见你。

    " “你在哪?”丁浅急急的问。

    "你宿舍楼下。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却藏着一丝脆弱。

     "我在图书馆,你等我!马上到!"她匆匆抓起书包,朝茉莉比了个手势,顾不上解释就冲了出去。

    丁浅的心里涌上一丝不安,这个这个从不破坏约定的人,此刻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她一路飞奔,冷风刮在脸上也不觉得疼了,远远就看见凌寒立在宿舍楼前,身影笔直却僵硬。

    她小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却被那冰凉的触感惊得心头一颤。

     凌寒见她跑得脸颊泛红、发丝凌乱,下意识伸手帮她理了理散落的鬓发。

     "跑这么急做什么?"他声音发紧,掏出纸巾轻轻拭去她鼻尖的汗珠,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她说:“我想快点见到你嘛。

    ” "那把书包放好,我们去吃饭吧。

    "他轻声说。

     "好!等我!"不等他回应,丁浅已经转身冲向宿舍楼,还不忘朝宿管阿姨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她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那个与他同款的书包在背后欢快地跳跃,像只振翅的鸟。

     "慢点跑!"他在身后喊道,声音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知道啦!"她清脆地应着,脚步声却丝毫未缓。

     不一会儿,就听见楼梯间传来哒哒哒的着急声响。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最后几级台阶,张开双臂朝他飞奔而来。

    凌寒还未来得及站稳,就被她结结实实扑了个满怀,撞得后退了半步。

     但他还是稳稳接住了她,双臂如常地圈住那个熟悉的温度。

     她埋头在他胸前大口喘气,发顶蹭得他下巴发痒。

     "跑这么急做什么?"他柔声问,掌心抚过她跑得蓬乱的发丝。

     丁浅在他怀里仰起脸,说:"怕你等太久呀。

    " 楼梯口人来人往,宿舍楼的女生们对这个常驻楼下的帅气男生早已眼熟。

    他总是安静地站在梧桐树旁,像幅赏心悦目的画。

    但此刻那个向来克制的男孩正被女孩紧紧搂着,引得路过的女生们纷纷侧目。

     凌寒感觉耳尖烧得发烫,轻拍她后背的手势近乎求饶:"浅浅..."声音卡在喉咙里。

    可她反而抱得更用力了,鼻尖蹭过他第二颗纽扣:"偏不松。

    " 围观的目光越来越多,"你啊......"他无奈地低叹,却突然放弃了挣扎。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散落的长发,将人更深地按进怀里。

    去他的分寸感——此刻他只想抱一抱他心爱的女孩。

     过了良久,丁浅才慢吞吞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仰起泛着红晕的脸蛋:"今天怎么突然破坏规矩来找我?"睫毛扑闪间带着担忧,"出什么事啦?" 凌寒指尖轻弹了下她的鼻尖,顺势将那只温热的小手裹进掌心:"就是想你了。

    "三个字裹着化不开的宠溺,牵着她往外走去。

     "哟呵?"丁浅故意拖长声调,眼睛弯成小月牙,"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指尖调皮地戳了戳他发烫的耳垂。

     凌寒捉住她作乱的手指,突然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再闹?"温热的呼吸烫得她一个激灵,"我就当众亲你了。

    " 威胁的话说得缱绻万分,惊得丁浅瞬间变成乖顺的鹌鹑,她什么时候在他那里吃过闷亏啊?现如今,竟被他将了军?她心里想着:“凌寒他,果然学坏了。

    ” "今天他们正式领了离婚证了,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像蒙了一层秋霜,"父亲那边...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

    母亲的新男友,也急着要名分。

    " 丁浅轻轻捏了捏他冰凉的手指,声音柔得像融化的雪水:"凌寒,他们...其实也尽力了。

    "她看见他睫毛猛地一颤。

     "至少..."她慢慢与他十指相扣,"他们撑到现在才结束。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让他骤然停下脚步。

     凌寒想起他从村里回来后,那些假装恩爱的表演,那些克制着不在他面前爆发的争吵——原来都是笨拙的爱护。

     凌寒紧了紧握住的她的手,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你啊,连安慰人都这么横冲直撞的。

    "他又声音发涩的说,"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他们..." 丁浅反握住他的手,力道坚定:"你错了。

    "她望进他的眼睛,"你从来不是负担。

    你的父母很爱你,即便走到这一步,他们仍在顾及你的感受。

    "她顿了顿,"只是...他们已经尽力了,他们只是...当不好夫妻而已,与他们父母的身份无关。

    ” 他望着远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知道。

    其实...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