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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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这也不是她的命。

    她只是一时大意! 第二天,母亲再次推门进来时,丁浅正蜷缩在床角。

     晨光从门缝里漏进来,照亮母亲半边脸——眼角的淤青像一团发紫的墨,肿胀得几乎睁不开。

     丁浅的喉咙一紧,所有想问的话都哽住了。

     她沉默地张开嘴,任由母亲一勺一勺喂她喝粥。

     粥是温的,带着焦糊味,像被匆匆煮好又匆忙端来的,母亲的手在抖,勺子磕在碗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直到最后一勺粥咽下,母亲才突然俯身,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是今晚。

    ” 然后,她迅速直起身,端着空碗快步离开,仿佛多留一秒都会被定罪。

     门锁“咔哒”一声落下,丁浅的呼吸几乎停滞。

     “今晚?”比预想的还要快。

     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手从后面挪到前面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麻绳勒出的血痕已经结痂,但肌肉因为长期束缚而僵硬发麻,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刺痛感立刻窜上肩膀。

     没时间了。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母亲不敢放她走,那两个弟弟更加指望不上,而她那两个哥哥,走出大山后就很少回来,父亲更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如果今晚就是“婚礼”,那她必须在天黑前做点什么。

     “放马过来,我不怕你。

    ” 她想起自己曾经在山谷里的呐喊,想起凌寒递来的柿子,想起课桌下那行刻着的字——“破土凌云,一击贯日。

    ” 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屋子像一座精心设计的牢笼——没有剪刀,没有碎瓷片,甚至连一块能磨断绳子的粗糙石子都没有。

     “看来,他把我当成一个值得认真对付的敌人了。

    ”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真是讽刺啊,她的父亲,竟然愿意花这样的心思来囚禁自己的女儿。

     “那就等吧。

    ” 她最擅长的就是等待,就像在暴雨里咬着牙不哭,就像站在平台上凝望深渊时,就像签下那份协议时,她也是这样——沉默地蛰伏,等待破土的时机。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必须保存体力。

    ”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突然喧闹起来。

     “恭喜啊!老丁家这桩喜事办得真体面!” “新娘子呢?怎么还没出来?” “急什么,晚上不就见到了?” 高高低低的恭贺声像钝刀一样割进她的耳朵。

     她忍不住笑了,笑得胸腔发疼。

     “恭喜?” 恭喜什么? 恭喜她的父亲终于如愿以偿,把她像牲口一样卖出去? 恭喜她父亲为了那可笑的自尊,要把她踩进泥里? 恭喜她即将被捆进洞房,成为某个陌生男人的所有物? 她仰头看着斑驳的屋顶,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这真的是新世纪吗?” 而门外那个满面红光、接受众人祝贺的男人,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没有狗血的“捡来的孩子”剧情,也没有人贩子的阴谋。

     他就是她的血亲,她的生父,却以折断她的翅膀为乐,仅仅因为她曾经试图飞出去,而让他感觉丢脸了? “如果有机会……” 她盯着自己的手腕,麻绳已经勒进皮肉,留下深红的痕迹。

     “我真想问问你,父亲——” “看着我痛苦,你是否很得意?” 院外的笑声越来越响,而她静静地坐着,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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