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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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了输了,好像都是表哥占了便宜。

    ” 她话说的轻,但郭梁驯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回道:“表妹所说无错。

    正是因为输赢都是我占便宜,所以我才愿意和二哥打赌。

    ” 云枝唇角轻撇,似在为老实的郭安鸣不平。

     郭安拍着郭梁驯的肩,笑道:“三弟,你别逗云枝了。

    她可是小孩子心性,经不住骗的,一定完全相信了你的话,以为你是个坏人,专门设下不合理的赌局让我吃亏。

    ” 云枝柔声反驳,说她没有,但她所有的情绪都显露在脸上,明显是和郭安说的一样。

     郭安当然要为郭梁驯证明清白,说出实情输赢的彩头都是郭安定下的,并非是郭梁驯故意说出不合理的赌注占他便宜。

    自从郭梁驯做了卫所指挥使,他就经常被绊住脚步。

    在外面是一众下属,到了家又是郭宁,他总寻着各种由头和郭梁驯交谈,让郭安插不进去半句话。

     郭安正是笃定自己必定赢,才打了赌,他以后能和郭梁驯共同用膳,也能使兄弟情意越发深厚。

     云枝听罢,知道她误解了郭梁驯,神色微僵。

     郭安为了方便和郭梁驯说话,二人当然是并肩坐下。

    伍氏有私心,就把云枝推到郭梁驯另外一侧落座。

     云枝搅着手心的帕子,柳眉蹙紧。

    忽地,一只白釉青花的瓷碗放在她的面前。

    云枝盈盈望去,和郭梁驯四目相对。

     云枝柔声道谢。

    她犹豫许久,又补了一句:“抱歉。

    ” 郭梁驯问何出此言。

     云枝扭捏着回道:“刚才误会了你,自然要补上一句抱歉。

    ” 郭梁驯若有所思。

    他习惯了军营的相处方式,粗犷、随意。

    郭梁驯和其他营兵之间,从不客气。

    倘若他突然来了一句“抱歉”,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不过,郭梁驯想到云枝不清楚他的身份时一直要他认错,想必很是看重这个。

     既然云枝叫他一声表哥,郭梁驯就把她视为家人看待。

    而家人之间,不必计较许多。

     郭梁驯低声道:“那日之事,虽然我没错,但你想听一句认错,我便说了望你见谅。

    ” 云枝咬着筷子,不回郭梁驯的话,心道郭梁驯只认错就好了,还偏偏要加上一句不是他的错,真是太讨厌。

     她早就听闻,在军营里呆久了的男人,个个认死理,固执极了,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一般。

     伍氏炖煮的鸡汤醇香可口,郭梁驯接连喝了三碗,而云枝还捧着刚开始盛的那碗慢悠悠地喝着。

    伍氏面容欢喜,忙着给郭梁驯盛汤,说下厨的人最喜欢郭梁驯这种给面子的人,觉得自己做的一桌菜有人肯定,心里就会舒坦。

     说着,伍氏手指微曲,敲着云枝额头:“若都是你这种,猫似的一碗汤喝半天,我也没心思下厨了。

    ” 云枝捂着额头,目光微怨地看向郭梁驯,心道都怪他,不是他太能喝汤,姐姐怎么会突然埋怨她。

     郭梁驯不明所以。

    他分明已经道过歉,云枝怒火未消,反而更生气了。

    他暗自摇头,他听军师摇头晃脑地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此话为真。

    要郭梁驯打仗杀敌,他手到擒来,但要他去应付女人,尤其是云枝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他可是头痛不已。

     郭梁驯临走前,郭安提醒他别忘记赌注,愿赌服输,既然答应了要日日都来,就不能缺上一天。

    郭梁驯连声保证,郭安才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