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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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正想着这桩陈年旧事,耳边听见有人紧了步子迈进中堂。

     她鲜少见有诚疾走,忙起身出去探问。

     “公子,方才朱雀街出人命了。

    ” 朱雀街距她府上不过几百步之遥,因而易禾叫这话吓了一跳。

     “京畿治防还算稳固,而且你不是上几天刚说过,东海王一回京,连京城的耗子都不敢出门,管保弊绝风清不遗巨细吗?” 有诚尴尬地低了头:“人就是殿下杀的。

    ” 易禾又问:“所为何事?” “说是一个卖豆腐的货郎不小心冲撞了他的仪仗,被他……一剑射死了。

    ” 那就错不了了。

     司马瞻回京那日,也是用同样的手段杀死混在仪仗中的刺客的。

     “后来呢?” “后来……殿下命人将那货郎的尸体拖在车后……血污碎肉撒了半条朱雀街。

    ” 踏刑是胡人常用的虐俘手段,不过多用在活人身上。

     说他暴虐吧,他拖了具尸体。

     说他仁慈吧,他拖了具尸体。

     权当那卖豆腐的货郎是刺客所扮,司马瞻杀也杀得。

     但当街游尸是不是有些残暴了。

     …… 朱雀街是易禾上朝的必经之路。

     早晨出门前,有诚特意在腿上绑了几支短镖防身。

     因为昨天的事故,他今日格外警惕,一路上手不离剑,眼睛也没闲下过。

     易禾笑说:“不用紧张,就算有刺客,目标也不是我。

    ” 有诚朝四下看过一遭:“公子,今日这朱雀街有些不对。

    ” 易禾早上嗜睡,上朝的路上总要在车里打个盹。

     因此没留意过之前是个什么光景。

     此时她揭开帘子朝外面望了望,天色还没有大亮,路边有几声虫鸣茕茕。

     长街尽头传来一阵呜咽,像是北风裹了不知哪家的破门颓牗。

     清冷中有丝阴晦之感。

     要说不对劲的地方,想是以往这个时辰,已经有引车卖浆者陆续入市。

     她有时即便盹着,也能听到辘辘的车轮和叫卖声。

     今天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而且他们行了两条巷子,也空荡荡不见一人。

     哦,除了在商铺檐下睡着的乞丐。

     有诚走上前去将那乞丐踢了两下,脸色一变:“公子,人死了。

    ” 易禾咽了口唾沫:“怎么死的?” 虽说春分前后多北风,但建康的春天是不会冻死乞丐的。

     有诚抬了抬乞丐的脖子,沉声道: “一剑封喉。

    ” …… 直至完全驶出朱雀街,有诚已经发现四个乞丐横尸街头。

     虽然四人没有死在一处,但无一例外都是被抹了脖子。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司马瞻一回京,京中治防开始变好。

     完全就是鬼怕恶人罢了。

     想是周处见了司马瞻,也要甘拜下风。

     …… 早朝上,易禾竖起耳朵,一字不落地将同僚所奏之事听了个遍。

     果真无一人提及朱雀街的两桩凶案。

     就连有事奏到天明,无事奏到明天的御史台也一个个成了锯嘴葫芦。

     弹啊,不是挺能弹的吗? 若说那几个乞丐或许死于夜半无人知晓。

     货郎之死可是有满大街的人证,怎么无人劾奏呢? 都在尸位素餐。

     说到底,还是畏惧他东海王的势焰。

     不对,很快就要称为晋王殿下了。

     …… 说起这回事来,易禾倒是有些不解。

     陛下既赐了他一字王的封号,为何不赐封地,却加封一个录尚书事。

     前朝并没有武将兼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