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印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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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忽忽悠悠又过了半月。

     这日太常寺派人送来了一封请旨文书。

     娄中贵接了文书,猛然想起来,马上就到了陛下去灵岩寺拜祭的日子。

     三年一祭,这是前朝就定下来的规矩。

     只是这两个月来,陛下总是闷闷不乐,终日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要么批奏疏,要么望着一处发呆,想必是忘记了。

     他小心将册子送上:“陛下,这是太常寺呈过来的。

    ” 司马策抬起眼接过去,随意翻了一页。

     “谁来送的?” “回陛下,是公西大人。

    ” “还有几日?” “十日整。

    ” 司马策点了点头,随口答: “朕知道了。

    ” 他埋头继续看奏疏,不料又看到襄阳守备苻英的请安疏。

     这已经是第三个月,苻英上疏只问晋王安了。

     司马策盯着最后这几个字思忖良久,不由问出一句:“娄黑子,你说这个苻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娄中贵之前在殿上听陛下提起过这桩,此时也有些疑惑:“让奴婢看,若只一次,算是无心僭越,但三次的话,想必苻将军故意为之?” 司马策抿抿唇,像是有些犹豫。

     故意僭越倒不至于,她人虽在襄阳,但一直是个忠心的。

     没有理由毫无征兆地挑衅君威。

     但若说是无心之失,那就更不大可能了。

     娄中贵下意识地抠了抠鬓角,“或许她想问晋王的安,但是又不能直接给殿下传信,所以只能借着奏疏,想让陛下帮她传个话?” 司马策微微点头,这说倒说得没错,一个地方守备若是频频和京中的亲王往来书信。

     不是死罪也离死不远。

     至于传话……瞧着又不像。

     假使她数月前与司马瞻一见就望之生情,倒也算个说法,只是没必要在奏疏上表现的如此殷切。

     毕竟这对司马瞻没好处,对她自己更没好处。

     他垂头想了片刻:“也罢,趁着还未入冬,边关暂无要事,朕就下诏宣她进京一趟。

    ” 边关守备无诏不得入京,苻英已经掌管襄阳两年之久,他只在上任时同她见过一面。

     这两年她将襄阳打理得井井有条固若金汤。

     也确实该让她进京下个赏了。

     打定主意,他便命娄中贵前去寻人拟旨。

     娄中贵这厢刚走出殿外,司马策神思飞转,忽然一下明白过来。

     想必苻英此举,求的正是一个进京的旨意。

     她屡次僭越,也是一早就料到自己会心生猜疑,必定急着宣她入京问询。

     如此一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此举虽险,胜算却大。

     他看着那封奏疏笑了笑。

     “行,有些胆色。

    ” 将苻英的奏疏搁在一旁,他眼神扫过时,又看见了太常寺的请旨文书。

     鬼使神差再一次翻开,眼神定在末了的官印上。

     太常主印绶。

     他知道凡这样的印鉴,只能是它的主人亲手盖上去的。

     抬眼朝书房内外瞧了瞧,此时无人在御前往来,于是小心地将这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