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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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恂想到她睡梦中蹙起的眉。

     栖月今日受了难,是因他之过。

     陆恂一时没应声。

     多宝阁中铜壶滴漏不绝,夜月微残,滴滴落下,声声催人。

     栖月眼睫颤眨了下,像是知晓他的意思,将头慢慢垂覆下去,一动不动,宛如停立花间一双蝶翼,伤心都藏起来,露出善解人意的一面: “夫君正事要紧。

    ” 她不再留他。

     其实栖月面上装得乖巧,心里头却已笑开,因为证实自己的猜测。

     陆恂果然还是三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大人。

     那般鄙夷自己的陆大人,如何肯与她过多接触,昨夜怕已是他的极限。

     有一个厌恶自己至深的夫君,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想到自己每叫一声夫君,陆恂心里该是何等五味杂陈,她又觉得畅快。

     属于蝼蚁式报复。

     “脚能走吗?” 栖月以为陆恂会转身离开,谁知他却从阴影下走近,就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

     “……”她赶紧调整心情,“还好,刘妈妈给我揉了药,只是不能使力。

    ” 陆恂道:“夜凉,回床上去睡。

    ” 栖月比他更体贴,“夫君也是,再忙也要多注意休息。

    ” 陆恂低头看她一眼,出了内室。

     栖月以为他走了,浑身放松下来,片刻后外头有动静响起,都这样晚了……她满腹狐疑,只是脚还没好,只抻着脖子去看。

     于是她又将陆恂给看回来。

     栖月:…… 再矜贵冷漠的权臣,也要换洗。

     换洗,就得拿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