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泼天的富贵,财迷的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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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怀着抱着一本奏疏,朝着门口走来。

     “丞相大人,下官有件事拿不定主意,特意来向您请教。

    ” 来人正是胡惟庸的心腹下官,中书侍郎商暠! 商暠和赵庸一样,出身不高但属于淮西老乡里的一员,因性格原因与其他人关系不好,也得不到重视,唯有与胡惟庸亲近,在胡惟庸当上右丞相后,便将其提拔到中书省当侍郎。

     平时丞相需要过目处理的奏疏,其实都是商暠在负责。

     “商侍郎,本官今日告假了。

    ” “大人在哪里,下官便在哪里。

    ” 商暠知道,胡丞相一旦倒台,他很快就会被清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请丞相想个法子反击,大不了激流勇退,外派出京先避避风头。

     但商暠不知道的是,他的顶头上官胡丞相根本没有避险的打算。

     胡惟庸看着越聚越多的朋党,顿时意气风发。

     “府里请!” 胡惟庸左臂揽着赵庸的肩膀,右手搭在商暠的肩头,放出豪言壮语。

     “这次我要带你们去追寻一场泼天的富贵!” “丞相大人有破局的法子了?” 商暠就知道,丞相大人无所不能。

     赵庸更是喜上眉梢,搜肠刮肚地说着讨好的话。

     “我就知道子中兄你最狡诈了,指定能够再帮我洗脱一次罪名!” 被夸狡诈的胡惟庸眼皮狠狠地跳了跳,看着傻乐呵的赵庸,已经想好事成之后,让赵庸怎么死了。

     而在赵庸和商暠出现,便再次品尝到被冷遇滋味的陈宁,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要不是谁都不肯庇护他,担心自己以前犯下的罪行被揭发出来,落得一个身败名裂,抄家灭族的风险,他才不会拼上身家性命,跟着胡惟庸一条路走到黑。

     事已至此,头功、次功他不要了。

     事后之后混个御史中丞当当,前面那两位总不会跟他抢了吧? “丞相大人,你们等等我!” 陈宁拎着衣摆小跑追了上去。

     …… 诏狱内。

     浑身是血的毛麒,再次陷入昏迷。

     “哗啦!” 一盆盐水泼下去,毛麒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惊醒过来。

     当带血的鞭子落在他身上时,他疼得浑身打了个寒颤,死命地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免得越叫越觉得疼。

     “毛侍郎的嘴可真硬,这都半日过去了,还不打算招认吗?” 毛麒狠狠地剜了一眼行刑的青年,又艰难地扭头,看了一眼隔壁的牢房,哑着嗓子反问对方。

     “你想……让我招认……什么?” “当然是毛侍郎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 毛麒的罪行早已是铁板钉钉,拖出去砍十遍头也不为过。

     但陛下想要的供词,不仅限于这些。

     审问者和被审的人都知道,两人打了一通机锋,又陷入了之前的循环。

     “啪!” “说不说?” “……” 毛麒郁闷极了。

     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除了廖永忠、李存义和胡党的,甚至还有一些其他地方官员和将领做的逾矩的事。

     说得越多罪过越大,所以他希望陛下能给他提个醒。

     陛下到底想杀谁? 陛下你倒是先说啊! 隔壁牢房。

     同样是狭窄逼仄的空间,这里却放了一张干净的单人床,上面铺设着崭新的被褥。

     坐在酒桌前吃午膳的费聚,看到隔壁以前经常在胡府碰到的毛麒,此时被吊着打,不仅暗中庆幸自己弃暗投明,靠着陛下的宽恕,捡回了一条性命。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替胡惟庸保密,毛麒可真够傻的,你说是吧,陛下?” 费聚给坐在桌子对面的朱元璋倒了一盅国酒。

     表面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他,心里却难掩对陛下的恐惧。

     按理来说,廖永忠已经死了,李存义也死了,李家与胡家这对亲家都决裂了,他功成身退,应该能回家了才对,可他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还要关他。

     “平凉侯,毛麒替人隐瞒了许多事情,你不也一样吗?” “啪!” 费聚手里的酒杯摔碎在地,酒水溅到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