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刀剖忠骨(雁门霜刃鉴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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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酒壶换了胡人的弩箭!" 未时初刻·血验弓弦 演武场的积雪已被踩成黑泥,三百边军将士手持锈刀列队,刀刃上的缺口比他们脸上的伤疤还多。

    王崇礼被铁链拴在点将台上,看着冬儿割开手腕的动作,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蓝艾血?以为能验出什么?这满朝文武...呃!" 他的喉结猛地卡住,瞳孔因惊恐而骤缩。

    冬儿的蓝艾汁刚滴在弓弦上,浸满羊油的弦线突然滋滋冒烟,表层的牛筋剥落,露出里面缠绕的细铁丝——这种偷工减料的"铁丝弓弦",射出的箭连百步外的胡杨都射不穿。

    右卫营千总拄着断刀上前,他的左眼蒙着血帕,伤疤从额头贯到下颌:"末将率队追击时,二十张弓同时断裂...兄弟们只能用刀柄砸胡人的马头!"他扯开衣襟,刀疤穿过"替"字刺青,显形出一枚褪色的月牙胎记——那是他入伍前在太学刻下的族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冬儿的簪子抵住王崇礼咽喉,簪头断指骨突然发出悲鸣。

    我看见她睫毛上凝着的冰晶簌簌掉落,混着血珠滴在王崇礼胸前。

    "德妃的密信藏在哪?"她的声音里有我从未听过的狠厉,"还有,济川驿的老槐树...是不是你们烧的?" 王崇礼突然剧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却仍扯着嘴角笑:"济川驿的乞儿...也敢跟娘娘作对?知道'贞德合璧'是什么吗?是这天下最...呃!"一支弩箭穿透他咽喉,尾羽上绑着的羌笛曲谱在风中展开,露出一角火漆印——与冬儿从密信上揭下的德妃印鉴一模一样。

     申时三刻·霜刃铭碑 雁门城墙下的青石板吸饱了鲜血,冬儿用王崇礼的头骨作笔,在石面上刻下斗大的"贪"字。

    蓝艾汁顺着血痕渗进砖缝,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碎裂声,数百具骸骨破土而出,每具尸体的舌尖都被割去,眼窝深处嵌着半粒乳牙——那是漠北王用来标记"替死鬼"的信物。

     "谢哥哥,你听。

    "苏枕雪递来染血的羌笛,笛孔里的密信写着:"以边军骨血,换漠北良马,望速备'贞德合璧'第三阵。

    "落款处的火漆印里,西域金粉在阳光下闪烁,与冬儿从王崇礼印泥里刮下的粉末分毫不差。

    陈三将算珠串成念珠,每颗珠子都刻着一个名字——那是从骸骨腕骨铁环上拓下的真名。

    当他将念珠挂在断腿千总颈间时,老兵突然伏地痛哭,浑浊的泪水冲刷着腕间新生的蓝艾纹身:"张二狗...原来我叫张二狗..." 冬儿扶起老兵,用刻刀在每支箭矢尾部刻下射手的真名。

    西风卷着蓝艾香掠过演武场,三百匹战马突然齐鸣,马蹄踏碎的残雪下,竟钻出几株嫩芽——那是用王崇礼的血浇灌的蓝艾草。

    我望着城墙剥落的"精忠报国"朱漆,刀刃映出冬儿发间的簪子,那截用漠北王骨殖重铸的断指骨,此刻正指向南方,仿佛要穿透千里黄沙,直抵紫禁城的琉璃瓦顶。

     酉时正刻·星夜密议 马车碾过结冰的车辙,陈三的算珠在月光下拼出一串暗码,最后两颗珠子停在"京营羽林"的位置。

    冬儿捏着王崇礼的火漆印,印泥里的西域金粉簌簌掉落,在她掌心聚成小小的金斑——这与德妃赏赐给心腹的"贞德金粉"别无二致。

     "他们要把军队变成'替死营'。

    "我捏碎羌笛,竹屑中滚出半粒乳牙,与漠北王王冠上的那颗严丝合缝。

    冬儿突然抓住我的手,蓝艾簪在车窗上刻出"鉴"字,汁液遇冷凝结成冰花,宛如刀阵。

    她的眼睛映着雁门烽火,瞳孔里跳动的火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谢哥哥,还记得济川驿的老槐树吗?他们烧了树,却烧不掉刻在树根里的真名。

    现在,该让紫禁城的人看看,我们的刻刀能剖忠骨,也能斩皇权。

    " 车外,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西北,每颗星都像一柄悬在天幕的刻刀。

    我知道,京城里的夜比漠北更黑,德妃的宫殿里,不知藏着多少个"王崇礼",多少具"替死骨"。

    但当冬儿的蓝艾簪再次发烫,当陈三的算珠拼出"太平"二字,我忽然听见无数刻刀出鞘的声响——那是天下寒门子的心声,是用真名刻在天地间的檄文。

     雪又下了起来,这次落在蓝艾草上的雪花,都带着淡淡的靛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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