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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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嘴角勾起:“你倒是来得巧。

    ” 这话语气不太对,让鄂邑心头咯噔,深知自己似乎晚了一步,张汤或许将什么都说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走下去。

     刘彻又问:“所来何事?” 鄂邑深呼吸:“女儿听闻张廷尉抓了广仲,疑似王充耳出事是其所为,颇觉惊讶。

    在房中思量来思量去,觉得有一事恐涉及案情,特来同父皇禀明。

    ” 刘彻面色平静,全然看不出喜怒,也不说话。

     这副模样让鄂邑心里越发没底,七上八下,硬着头皮道:“女儿从前与广仲并无交集。

    去岁因打马球做过几回队友,也做过对手,但起初仍是不太相熟。

     “后来有一回在上林苑狩猎,他追击的兔子突然闯到女儿跟前,致使女儿受惊崴了脚。

    他为表歉意,送了赔礼给女儿。

     “今春花开,云娘子办了几回花宴,邀女儿参加。

    女儿与姐妹们都去了。

    宴上,广仲也在。

    彼此有些交谈。

     “如此渐渐熟络。

    两月前女儿生辰,他送了女儿一份贺礼。

    彼时这一年里因打马球结交的人家都送了女儿贺礼,因此女儿只当寻常,未曾在意。

     “及至前两日,女儿在林中闲逛又偶遇他。

    他说自己得了一块红玉,请人雕刻成玉佩。

    那玉佩精致,说与女儿的衣裳颜色极配,要送于女儿。

     “既已过了生辰又不是节庆,无端送礼,女儿觉得有些奇怪。

    后来他拿出玉佩,女儿发现那玉佩为月牙型,似乎与他腰间挂的刚好能合成一块。

     “女儿这才恍然明白,他或许对女儿有些旖旎心思。

    女儿既有所感,便开口问他。

    他当即承认,还说只需女儿点头,便请修成君面圣求父皇赐婚。

     “但女儿知道自己的婚事父皇早有决议,遂如实告诉他,断了他的念头。

    他当时情绪很激动,问为何是王充耳不能是他。

    说他待我真心实意,为了我,他什么都肯做。

     “女儿见他神态不对劲,想要脱身,不愿多呆,只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女儿自然都听父皇的。

    一句话打发他便离开了。

     “女儿曾耳闻过广仲的一些传言,他对女子起倾慕之心也不是头一回。

    往往过阵子就淡了。

    女儿以为这回也一样。

     “因此王充耳出事后,女儿并没往他身上想。

    觉得他没这个胆子,且两人是舅甥,不至于下此毒手。

     “直到听闻张廷尉抓捕了广仲,女儿才惊觉,心底开始怀疑会否与此有关。

    ” 所说合情合理,若只是如此,倒也无过。

     刘彻看向张汤。

    张汤点头。

    这便是说鄂邑所言与审讯的结果一致。

     但刘彻的面色却不见好转,冷冷道:“醉马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