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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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

    看似安逸,实则无望又无趣。

     “我才十几岁,我还来得及。

    我想要有自己的人生,属于我的,跟别人一样璀璨夺目的人生。

     “我想走出去,让众人都看见我、知道我、尊重我,而不是谁偶然投来一个眼神都带着轻视。

     “我不想再隐忍不想再退让,不想所有事情都只能被迫接受。

    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哪怕一次! “没有人帮我,没有人为我筹谋,那我就自己来。

    我无法左右父皇的决定,便唯有杀了王充耳一条路。

    我就是简单地想为自己活一次,我有什么错!” 这些话留存在鄂邑心里许久,从未宣之于口。

    因为她不知该同谁诉说。

     侍女吗?侍女终究只是奴婢。

    在其看来,自己身为皇女已经什么都有了,何必如此,自然无法站在她的角度设身处地去理解她。

     生母吗?生母的性子,自己说出来只会迎来无尽的劝说。

    劝说她放弃这些“出格”的,会引来“祸端”的想法。

     她若不放弃,生母必会日日辗转反侧,慌乱惊惧,夜不能寐。

     到时她该怎么做?如生母所愿放弃,还是眼睁睁看着生母为她担惊受怕? 前者她不愿,后者她不忍,她做不到对生母所受煎熬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所以她只能把这些埋藏在心里,独自舔舐。

     此刻被卫长等人拆穿,她已走投无路,终于在刺激下将一切都说出来,越说越多,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宣泄的机会。

     鄂邑声嘶力竭,泣不成声,委屈难过的同时,又有点轻快。

     吼完,她擦掉眼泪,转而看向刘据,面上不敢不平褪去,多了几分愧色:“就算有,也唯有一条。

    那便是差点连累太子。

    ” 鄂邑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刘据清澈的眼神:“太子待我不薄。

    我不是没有心的人,我的计划里一直只有广仲与王充耳。

    我从没想过疯马会冲到太子面前。

     “可意外实实在在发生了。

    虽然出手的是广仲,设局的却是我。

    若没有我设局,此事不会发生。

    太子是好人,更是个好弟弟,从未对不起我,甚至多有关照。

    是我对不住他。

     “所以在这点上,我确实有错。

    ” 听到此话,卫长稍稍有点安慰。

    虽然未被拆穿前,她咬死不认,毫无动作。

    但至少拆穿后,她没有忽视对阿弟可能造成的后果。

     她如果只宣泄自己的委屈,半点不提差点被牵连的阿弟,卫长心里就算有所计划,也要抛弃了。

     卫长淡淡问:“你觉得你错的只有这个?” “不然呢?阿姐今日若是为太子前来问罪。

    我认。

    意外发生,得知牵连太子,我也自责愧疚,也想过同你们坦白,道歉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