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马踏连营解城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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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漩涡。

     几只秃鹫俯冲而下,利爪撕开了死透兵卒的眼珠——它们早已习惯在战后盛宴中分一杯羹。

     岳飞踩灭尚绮心儿遗落的金盔,火星在靴底发出细碎的爆响。

    他望向龟兹城方向的狼烟,那里正隐隐传来战鼓声——郭昕的白发骑兵,此刻想必已撕开了吐蕃最后的围城铁壁。

     “众将士,回家!”岳飞高亢的声音回响在玉龙喀什河上空。

     ———————— 同一轮明月下,龟兹城头的郑铁匠正将手中半陶罐金汁浇透云梯。

     沸腾的气泡炸裂时溅起的腐臭蒸汽,让墙缝里苟活的地蝎都蜷缩起了毒尾。

     滚烫的金汁顺着云梯倾泻而下,攀城的吐蕃兵瞬间皮开肉绽,腐肉混着融化的血水顺着城墙流淌,在墙根堆积成冒着气泡的黑色沼泽。

     "弓弩手!自由射击!"郑铁匠冲着城墙拐角处几个弓弩手嘶吼着。

     "陌刀队!补缺口!"郑铁匠的吼声像砂纸磨过生铁,手中铁锤抡圆了砸向攀城敌兵的天灵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白发老卒应声扑向垛口,他们的陌刀早已崩成锯齿,却依然精准地卡进云梯榫卯。

     随着朽木断裂的脆响,整架云梯带着二十几个蕃兵砸向地面,惊起一片食尸鹫。

     沙丘后的夜空腾起尘龙。

     一面玄色旌旗刺破月轮的瞬间,郑铁匠露出了嘶哑的笑。

     他认得那旗角翻卷的韵律——郭昕元帅初至安西时,便是这般将战旗卷成枪尖的形状,旗面被月光映得通透。

     沙海彼端,白发骑兵呈锥形突进。

     郭昕的横刀在月色中淬出冷芒,刀刃上凝结的夜露反射着星光,恍如银河倾泻在刀锋,身后的白发骑兵如利刃出鞘。

     端的是“银鞍照白”首,“飒沓如流星。

    ” 战马铁蹄踏着《秦王破阵乐》的节拍,每踏一步,沙地上就绽开一朵血莲——那是被踏碎的吐蕃游哨。

     "锋矢——开!"郭昕刀锋所指,陌刀刀光织成的银网掠过吐蕃后阵,正在搬运攻城物资的辅兵尚未转身,上半身已顺着刀势滑落沙地。

     城墙上的守军扯下束额布条,颤抖的手指将火油浸透的麻布缠上箭杆。

     郑铁匠用火折子点燃箭簇,癫狂得大笑:"给元帅照个亮!" 数十支"火流星"腾空而起,拖着流光的尾焰坠入敌阵,为冲锋的白发军照亮前路。

     刹那白昼间,冲阵卷起的刀锋中,吐蕃督战队的弯刀叮叮当当坠落一地。

     "开城门!"郑铁匠的吼声混着门闩落地的巨响,门轴转动的吱呀声与战马的嘶鸣完美相和,恍若安西都护府尘封多年的编钟重新奏响。

     内外唐军合流瞬间,吐蕃中军阵型如雪崩般溃散。

     尚绮心儿派来的监军刚举起镶满宝石的弯刀发号施令,就被郭昕的横刀连人带旗劈成两半。

     子时的更鼓被喊杀声吞没,最后一面吐蕃纛旗倒在城墙边,吐蕃败军四散逃窜。

     龟兹城头的烽燧狼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晨曦初露的鱼肚白。

     岳飞等人归途中,遇到了一伙向南逃窜的吐蕃败军,一个冲锋间,又是杀得吐蕃溃军中一阵人仰马翻。

     —————— 木昭普拎着陌刀,哼着跑调的《伊州曲》入了城。

     郑铁匠大呼,“老木,龟兹解围后我就找商队换了些物资,其中还有些葡萄酿哟”。

     “少来馋我,”木昭普拿出从某个尸首怀中摸来的青稞酒囊,灌了口酒,“说好了这顿葡萄酿得等光复安西后再喝的。

    ” 岳飞跟在郭昕身后,踏着尚未干涸的血渍登上了城墙,四棱槊尖垂落的血珠渗入地面,与几十年来层层叠叠的血渍融为一体。

     此时东方天际泛起的朝霞,恰似那夜绿洲焚天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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