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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舒枕山的要求,冉步月很淡定地点头:“可以的。

    ” 舒枕山站着没动,眼睛也没从冉步月身上挪开。

     冉步月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心说大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舒枕山很轻地笑了一下,好心提醒:“我连贵公司叫什么都还不知道,账单往哪寄?” 啊,确实。

    刚见面就吐了,还没来得及寒暄。

     冉步月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去:“我刚刚回国,工作室还没有选好位置,所以名片上暂时没有地址。

    如果账单准备好了,我就……去砚川集团取。

    ” 目光飞快掠过拿着名片的那两只细白的手指,舒枕山纡尊降贵地捏住名片一角,看都没看一眼,抽过来直接扔进了名片夹里。

     比收陌生人的名片还敷衍。

     直到晚宴结束,两人没再讲过一句话。

     -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院门刚刚打开,一团黑白灰混杂的巨大冲击炮撞入舒枕山怀中,发出几十公斤的嗷呜声。

     “芝麻。

    ”舒枕山笑着弯腰,轻松地把四十多公斤重的阿拉斯加抱起来,“你已经是六岁多的巨型宝宝了,还要抱。

    ” 说完这句,舒枕山笑容突然变淡。

     六年过去了。

     狗子没感觉出来主人的低气压,还趴在他背上兴奋地嗷嗷。

     客厅的暖光灯自动亮起来,舒枕山放下芝麻,在客厅地毯上席地而坐。

    今天的酒似乎后劲很大,让他感到思维迟钝,胸口发闷。

     狗爪子踩在毛毯上,发出落雪般柔软的声音,簌簌地走来走去。

     “芝麻。

    ”舒枕山出声,阿拉斯加便听话地靠了过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舒枕山用力抚摸厚实的狗毛,一遍又一遍,几乎有些神经质。

     他隐忍地舒了口气,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芝麻,我今天……碰到你爸了。

    ” 芝麻仰头:“汪呜----” “另一个爸。

    ” “嗷嗷----” “只知道嗷,你还记得我说的是谁吗?记得的话就说记得。

    ” 狗子歪头:“嗷?” “你看,你也不记得他了……” 舒枕山从兜里摸出一张小卡片,不知被谁攥得皱巴巴的。

     在回程的车上他已经看了将近二十遍。

     名片的质感非常好,LOGO以月相图为元素,简约现代,设计很高级。

    底下是工作室的名称,ROAM,意思是漫游、漫步。

     另一面印着“冉步月”,旁边是他的邮箱和电话,毫无疑问,均属工作用途。

     狗鼻子好奇地凑过来,使劲儿往舒枕山西装里拱,左拱拱右拱拱,一条被染红的方巾掉了出来。

     芝麻兴奋地跳踢踏舞:“汪汪!” “不能动!” 舒枕山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嘴筒子,敏捷地往旁边推开,从它敦实的利爪下把口袋巾抢了出来。

     已经被踩皱了,沾了几根狗毛,大片不规则的酒渍散发出浓郁的、醉人的酒香。

     舒枕山双手捧着方巾,修长指节屈起,指尖用力地、缓慢地捻动布料,留下凌乱的褶皱。

     方巾质地粗糙,远比不上那人皮肤的细腻与温热,但舒枕山不想放手,好像这样就能摸到他的身体,尽管这只是饮鸩止渴。

     目光深沉地盯它许久,舒枕山仿佛被蛊惑,喉结上下滚动。

     接着,他没什么表情地将脸埋进了方巾。

     深深、深深地吸气。

     目眩神迷。

     第6章自我丧失 冉步月把方巾从舒枕山手中抽出来,稍微靠过去一点,淡淡地问他:“所以要怎么折?” 舒枕山不动声色把目光从冉步月身上挪开,抖开自己的丝绸方巾,说:“我教你。

    ” 这是他第一次见冉步月穿西装,多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

     今天是团队里博士生学姐的婚礼,平时整天穿学校连帽衫的nerd们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最正式的礼服,摇身一变,各个都拾掇得光芒四射。

     天之骄子们从小就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