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格我收下了,走啊回家,【贪婪】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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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缪面颊在苏无罔“指尖”被捏得咔滋咔滋,面皮被菌种生生碾碎。

    他明明很痛,却依然挤出扭曲的慈爱笑容。

     那股因为苏无罔展示出的力量是痴迷,满意,看得苏无罔恶心。

     苏无罔歪着头很是不爽,指尖摁在白缪眼眶,距离眼球就那么几毫厘,黏稠的黑色液体顺着腕骨滴落。

     “你和【恐惧】的污染相处得真融洽。

    ” “日日夜夜重温紫极大人陨落的画面……”白缪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笑声,“我早就......习惯恐惧不安的感觉.....了." “哦?”苏无罔忽然贴近,血色三瞳在灼灼燃烧:“那你猜猜,我现在最害怕什么?” 不等回答,他就桀桀桀笑起来,周身菌丝血肉疯狂舞动:“我怕控制不住,把你们都杀光呀。

    ” 白缪身上密密麻麻的眼睛接连爆裂,黑血如喷泉般溅满高台。

     当那具千疮百孔的躯体被随手抛入欲望之海时,苏无罔转过头看着除了将军全军覆没的魔族大君们。

     蘅绝,那位曾经碾压无闵的魔族大君,现在在血泊里挣扎,他的指爪深深抠进地面,脊背在剧烈颤抖,却仍执拗地想要支起破碎的身躯。

     但【他】与那些外神没有区别,姿态扭曲,诸般因果,是对这世间不屑一顾的神啊。

     苏无罔的目光停留在了蘅绝身上。

    这位魔族大君的灰色狼耳微微颤动,周身因果在【他】眼中一览无余,错综复杂的网,爱错人的一生。

     最刺眼的是那根猩红的因果线,它穿透蘅绝的心脏,蜿蜒伸向某个呆子剑修。

     苏无罔明白了天道预言里“血脉归来”的真意:早将所有人都摆上了棋枰,连蘅绝痴缠百年的执念,都不过是天道笔下的一个墨点。

     “这狗天道。

    ” 魅君刚欲再度凝聚周身力量发动凌厉攻击,刹那间,无数条血肉根系如狰狞巨蟒般从苏无罔身上汹涌而出。

     这些根系粗壮且带着暗红色纹路,它们相互缠绕、扭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魅君紧紧捆缚。

     魅君奋力挣扎,他的四肢被粗壮的根系死死缠住,身体被根系吊在半空,如同困住的飞虫,徒劳地扑腾着。

     苏无罔眼底的疯狂一闪而过,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抵抗什么呐? 这究竟是愚蠢的执着,还是可笑的勇气呢? “真是可爱……” 【他】挑起魅君的下巴,无起伏地称赞着。

     目光随意地落在魅君胸前那条项链上,那是一颗青色透亮的石头,下一秒,苏无罔一把扯过。

     可微微用力,那颗青色透亮的石头瞬间在他的掌心被碾成粉末,从他的指缝间簌簌飘落。

     他为什么都抓住了,但想要的东西,最后还是碎在自己手里的。

     “为什么?”苏无罔很困惑,他看着那最远处站立着的将军。

     极度的安全缺失里,【他】,一把被折断的剑,刃口向内,日夜切割着自己。

     被强行折叠的渴望、被压抑的本能,从未真正消失,反而在血肉里扎根,生长成荆棘,日复一日地绞紧魂魄。

     释放,换来的都是更猛烈的镇压。

     活着也好,死了也罢,早已失去意义。

     ——该如何让一切重新开始? 满心绝望,满心迷茫。

     【他】看着将军恍若无措稚子。

     欲望之海翻涌着,卷起旧日魔神的心脏,亲昵地蹭到他的掌心,在邀功,等待着新的主人归位。

     可苏无罔只是怔怔地望着自己身上缠绕的因果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像一张挣不脱的网,勒进骨血,几乎让他窒息。

     苏无罔只是个单薄的人物。

     他抱紧了那颗心脏。

     怦、怦、怦、 跳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好像【他】还活着,尘世莲映着血肉无声绽放,开得比以往更盛。

     苏无罔侧首望向将军。

     他仍未下定决心去当那个救世的神明——他的灵魂似乎仍滞留在幼年时那个渴望被注视的孩童身上。

     是啊,他长大了。

     可这成长是如何被揉捏而成的?是被冷落时的沉默,是无人问津时的自缚,是千万次吞咽下呼喊后的哑然。

     是枉费母亲苦心,将一切吞咽入肚的苦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