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暗中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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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船头,看着女儿红的酒坛在水面轻轻摇晃——坛底用蜡封着盘尼西林。

    二十艘渔船呈雁形排列,船头坐着扮成渔妇的地下党成员,竹篓里的菱角堆得老高,正中央藏着用荷叶裹紧的药箱。

     “来了。

    ”船尾的老渔夫轻咳三声。

    三艘日军巡逻艇的马达声撕开晨雾,探照灯在芦苇间扫出雪亮的光路。

    杜志远向左侧船队比出三指——这是遇到检查时的“散花阵”。

     第一艘渔船被截停。

    日军曹长用刺刀挑开菱角篓,突然盯着渔妇的围裙皱眉:“你的手,不像打鱼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是湖西游击队在袭击日军的了望塔。

    混乱中,二十艘渔船同时划向不同的芦苇巷,船尾拖出的菱角藤蔓缠住了巡逻艇的螺旋桨。

     杜志远看着渐渐远去的火光,摸了摸藏在箬帽里的纸条。

    那是陈其业三天前让人“意外”掉落的假情报,说日军要重点清查丹阳湖的渔船,却不知他反其道而行之,用最危险的路线送出了最急需的药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六章双面迷局 回到南京公馆,陈其业对着炭火盆冷笑。

    从安庆带回的“战利品”不过是几箱过期的阿司匹林,而木村刚才的电话里,已经有了不耐烦的枪响背景音——那是日军在处决办事不力的下级。

     “科长,淀山湖传来消息,”李麻子递上浸着水渍的密信,“杜志远的人在收购旧渔网,说是要加固渔船。

    ” 陈其业将信纸凑近油灯,看见右下角用鱼血点了三个小点——这是杜志远当年在长江航务局用的“水鬼暗语”,代表三条备用航线。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和杜志远一起勘察江淮水道时,对方曾说“最隐蔽的航线,往往藏在古人的智慧里”。

     铺开《江南通志》,目光停在“胥溪运河”的条目上:这条连接太湖和长江的古老水道,因淤塞多年被世人遗忘,地图上只标着“可通小舟”。

    指尖重重敲在“高淳”的位置——那里既是日军的粮食仓库,也是杜志远老家的所在地。

     “通知清水大队长,”他穿上呢子大衣,“明天拂晓,突袭高淳老街,重点检查‘杜氏宗祠’的地窖。

    另外,派两艘炮艇堵住胥溪运河的入江口,我倒要看看,杜志远这次怎么飞。

    ” 尾声:雾起江淮 高淳老街的晨雾里,杜志远看着宗祠天井里的古井,听着井下传来的挖石声。

    三天前他带着十几个青壮,用三夜时间挖通了古井到后街的地道,此刻第一箱药品正顺着竹篮往下送。

     “老东家,前街有鬼子!”守在巷口的少年气喘吁吁。

    杜志远摸了摸腰间的勃朗宁,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汽笛声——是挂着英国旗的太古轮船公司货船,正鸣笛通过长江主航道。

     “走!”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最后一箱药品刚吊入井底,前街就传来砸门声。

    当陈其业带着宪兵冲进宗祠时,只见供桌上摆着杜家先祖的牌位,香炉里的檀香混着硝烟味,在晨雾中袅袅升起。

     “杜志远!”他踢翻雕花供桌,却发现地窖入口早已用青砖封死,墙根处留着半片鱼形玉佩——那是他们当年在黄埔结拜时的信物。

    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陈其业突然明白,杜志远这次用的是“明修栈道”之计: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走胥溪运河,实则让货船混在洋商船队里,借着国际法的庇护堂而皇之通过封锁线。

     暮色中的长江上,杜志远站在“太古号”的甲板,看着身后渐渐缩小的南京城。

    衣袋里的密信写着:陈其业已升任汪伪航运总署稽查总长,不日将赴上海就职。

    他摸了摸藏在罗盘夹层里的新路线图——那是地下党刚开辟的“运河支线”,从太湖经嘉兴到杭州,沿途用茶楼、当铺作为新的中转站。

     江风带来远处的枪声,杜志远知道,这场看不见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两个曾在黄埔江边纵论天下的少年,如今一个在阳光下为民族续命,一个在阴影里为虎作伥,命运的河流,终究在时代的漩涡里分岔成截然不同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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