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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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快越好,若慢了手脚,全家灭顶之灾亦未可知。

    ” :“可是离开京城我能去哪?” 宴雪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天涯海角,哪不能去呢?” 可哪怕牢头再怎么样也比普通白丁好啊?! 宴雪行的声音很轻,李牢头却觉得心情沉重,离开牢房时不免有些失魂落魄,宴雪行不禁觉得心中凄凉,想也知道,哪怕性命威吓,李牢头大概也不会离开京城的,李牢头出身贫寒,如今牢头的位置从父亲那一代就开始经营,放弃一切远离京城,这不是放弃掉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家族地位吗? 毕竟牢头再怎么不好也比普通白丁强。

     ** :“他们都说你身在天牢像在天行宫一般自在,本辅本来不信,如今看来,宴公子本事着实不小!” 昏暗的牢房里一老人把手反握在背后,他的气势严厉,在漆黑牢房的火把亮光中,身上看不清纹样的枣墨色缎地便服让他看起来更加威严。

    他也不看宴雪行,只是面色平常踱步看着不同寻常干净整洁的牢房。

     :“太师还记得贫道,真让贫道觉得惶恐呢!” 被人扰了清梦,宴雪行不免恼怒,嘴上虽然说着逢迎的话,面上却冷笑连连,然而面前老人也不生气,回过头来仍是一副上位者从容不迫的样子。

     宴雪行知道徐阶不会放过自己,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沉得住气这么久时间才来。

    老皇帝虽醉心修道,可没了他的斡旋,老皇帝往身边一看,周围全是太师的人,天子多心,半夜梦醒就算不被吓得半死也会心惊胆颤的吧? 宴雪行的眼睛无波无澜,天牢里几乎每隔些时日都有犯人进来,就算他被关押一个多月不见天日,可天牢何其无聊?旧的犯人询问新的犯人,即使出不去,宴雪行也对现今朝堂了如指掌。

    那老皇帝连之前已遭嫌弃的杨唯元都开始启用,更不要说有杀父之仇人不明的陆绎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毫无疑问,严党倒台一切都由陆秉之死开始,这么大的利益关系,谁得最大的好处一目了然,就是宴雪行都怀疑陆秉之死与徐阶有关,陆绎查了两年,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无。

     旧的党羽倒下,新的门户又会重新立起来,老皇帝靠着玩弄人心的手段误了多少天下百姓?又因此辜负多少真正忠君爱国志士?徐阶一家独大,嘉靖帝绝不可能让他就此只手遮天,老皇帝信不过徐阶,也信不过任何人,于是杨唯元重新得到老皇帝的宠信,也再次看向他少时玩伴后代的陆家。

     两人就这样静静互相对视,宴雪行正襟危坐,仿佛哪怕一切妖魔鬼怪在前也无动于衷,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讨厌这个舌灿莲花又心机深沉的老人? 徐阶虽然将迈花甲,但双眼仍然炯炯有神,他带了些深意盯着宴雪行,还以为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元无垢仙君跌落云端会发疯欲狂,然而他冷漠表情下似乎过去利用与加害从未发生,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宴公子…”徐阶声音里带了些冷意,甚至有了几分盛气凌人:“有些话本辅本不欲跟你说,宴公子聪明绝顶,相必知道哪怕本事滔天,天下终归是陛下说了算!忠君爱民乃官场正道,陛下如今正是结丹之期,虽然令徒尽心尽责,但他的功力哪及清玄仙君万分之一?本辅劝宴公子还是早日想通,公子虽对本辅有误会,但本辅却顾念杨老情份,仍愿为了宴公子在陛下面前美言!” 宴雪行冷笑:“徐太师就不怕贫道在皇上面前说些不利于你的话吗?”毕竟他们也算彻底撕破脸面了。

     徐阶面色难看,忍着怒火沉默好半晌,终是冷眸带了一丝讥讽:“既然如此,本辅也不说什么了,以公子的本事,本可以登高堂为天下百姓谋安生,然而公子不识抬举,长留宫也是百年仙门,修仙练术奇门遁甲无一不精,与令徒一起,配合倒也没什么差池。

    ” 徐阶本想用激将法来气宴雪行,哪知宴雪行仍是冷笑:“贫道哪有什么所谓爱徒?太师不必费心机了,贫道如今心灰意冷,只想就此远迹江湖,再不踏入京城这龙潭虎穴半步!” 天牢火把的亮光照得阴冷深沉的徐太师脸庞犹如铁墙一般冰冷,他并不是不懂宴雪行话里的退意,或许他会就此退隐江湖,心灰意冷之下不会再踏足京城也不一定,可谁能保证宴雪行甘心从前筹谋一无所得?毕竟他们利用他迷惑老皇帝的同时,将他情同手足的杨莲生送入严世蕃的床榻,为了使他与锦衣卫切割,将杀害陆秉的罪名嫁祸于他,后来更是把那教司坊的乐姬杀害,用来离间他与沈同知,也是他们在沈同知被众人落井下石的时候,利用蓝新始彻底阻断两人的关系,这才使他们从此天各一方,再见已是天人永隔的境遇。

     徐阶沉默着不说话,正在这时,宴雪行把手中用竹篾编织成的算筹往空中一抛,偌大的牢房里无端风起,“叮当”响起铁链碰撞的声音。

    徐阶往后退了几步,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鱼贯飞出两名暗卫,再抬头时,暗卫们已经手执长剑一同刺向宴雪行。

     两个暗卫是曾经长留宫的得力弟子,虽然没有宫主段寻明那般武功深不可测,但他们剑法凌厉,身形一闪,又是一阵疾风,借着火把亮光徐阶看见,黑暗中宴雪行苍白的脸上带了一丝嘲讽,虽然手脚被铁索桎梏,可他抬手捻指间,抛起的算筹不知为何竟在他的身后围着形成一道金光,咋眼看去,徐阶竟恍惚以为哪位真仙降临! 眼看看着两个暗卫一前一后夹击,宴雪行却不慌不忙,猛地转身躲避,算筹连同他顺势一带,随着铁索发出崩裂挣扎的声音,算筹在宴雪行手中“嗖嗖”飞出!逼得两名暗卫侧身躲闪,当第二次提剑往前刺时,算筹重新回到宴雪行的手中。

    眼看长剑锋刃就要贴近宴雪行的眉峰,可他仍不慌忙,合住算筹的手往下一压,一道金光飞出,映照出他鬼魅般煞白的脸庞,与此同时,宴雪行手中算筹如猛烈的暴雨飞针向前袭去,紧接着,抓住暗卫们闪躲契机,宴雪行又往后退去一步,就着铁索的牵引往前一脚把最近一人踢飞,另外一人大骇,下意识提剑向前,哪知胸口突然一阵剧痛,那人欲低头看去,一口鲜血喷出,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踢飞出去。

     :“贫道只想为太师占上一卦,何必大惊小怪?” 徐阶惊魂未定,抬眼望去,那苍白脸色的道人嘴角始终含笑,眉梢净是无尽的讥诮。

    徐阶暗暗擦了把额头冷汗,见识过宴雪行的手段,幸好当时把他关进天牢时给他捆上精钢铁链,并且镣铐锁匙一直都在自己手中,如若不然,蓝道长要想杀自己只怕是易如反掌吧? 想到这徐阶不免恼怒,段寻明虽然为了长留宫的利益帮助自己,可在废掉宴雪行武功这个问题上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要不是想到宴雪行还有利用的可能,徐阶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他赶尽杀绝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可惜自何心尹引火自焚后,“东林盟”几人离京而去,就连长留宫似乎也隐隐有了动摇! :“宴公子,本辅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不要逼得本辅没了理智!” 宴雪行气极反笑,徐阶这厮明明坏事做绝,却还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太师以为自己真的稳操胜券了吗?” 宴雪行冷笑看着徐阶,在徐阶满是戒备的目光中,宴雪行指了指地上的算筹道:“太师可认得此卦象?” 徐阶定了定神,借着火光怀疑的目光看向地面,那里整整齐齐横着摆放六根一模一样的算筹,虽然徐阶并不精通占卜,但长时间跟在嘉靖帝身边修身练道,乍一看,自己居然认得此卦象! :“这是…乾卦?” 宴雪行轻轻点头,徐阶隐隐有些欢喜,他是相信宴雪行本事的,再怎么糊弄老皇帝,徐阶却也知道乾卦的意义。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

    云行雨施,品物流形。

    态呀终笔,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

    乾道变化,各正性命。

    保合大和,乃利贞。

    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如此说来,此乃喜卦?” 宴雪行冷笑:“太师先别高兴这么快,知进而不知退,欲存而不知亡,太师莫不知爻辞后半部分: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 徐阶心一沉,宴雪行又道:“且不论太师何种心思,贫道以为,君恩难测,昨日严嵩夏言,今后轮到谁下场还不一定呢!太师还是谨慎些为好!” 如果说前面以卦象暗指自己内阁资历最高没有相应的权位,本是家乡荣耀却背叛松江府百姓,并且那些辅佐自己的人死的死散的散,皇帝还对自己有了忌惮,那后面这句不知道轮到谁下场,就是明晃晃的警告了。

     :“那么,清玄仙君有何建议?” 徐阶全身冰冷,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徐阶善于阿谀奉承,老皇帝沉迷修仙练道多年,徐阶自然对六十四卦象了如指掌,不说善于卜术,至少六十四卦爻辞他早已烂熟于胸,虽然极力否认所谓的“贵而无位,高而无民”,但徐阶却也暗暗吃惊卦象与自己境况竟这般契合! :“太师想听到些什么?” 宴雪行眼眸微眯,似乎真在思考要给徐阶什么样的建议。

     :“不如太师上前来!让贫道细细给你说道说道!” 宴雪行声音蛊惑,徐阶略微思索,害怕对方会突然出手,毕竟困兽在濒临崩溃时,谁也不能预测他会做些什么。

     然而接连打击与老皇帝的多年猜疑,徐阶终究还是无法克制想要未卜先知。

     :“太师!” 两个暗卫此时早已忍着疼痛提剑护在徐阶身前,见徐太师迟疑着想要上前,一个暗卫惊呼出声,伸手想要阻拦徐阶。

     :“怎么?太师竟这般害怕贫道?” 昏暗的火光中宴雪行的神情晦涩不明,徐阶只觉得他嘴角笑意明显,最终还是顿了顿,停在原地再也不敢向前一步。

     狭小的牢房深处除了把牙咬得“吱吱”直响的老鼠,便是常年弥漫的令人作呕气息,换了任何一人都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长久停留,徐阶自然也不能,于是他不得不怀疑宴雪行的动机,清玄道长莫不是把我骗过去好痛下杀手? 徐阶面露怀疑,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宴雪行,口未开神情却像在说:你有什么话就这么站着说也是一样的。

     宴雪行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徐太师还是那么谨慎,然而自己真要杀他,这么近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又会是什么难事呢? 暗卫们一脸警惕地盯着宴雪行,虽然火把的光亮不足以完全看清楚他的脸庞,可如他们想的那样,对面果然手一抬,巨大的吸力将年老虚弱的徐太师往前一拖,眼看就要被人掐住脖子,暗卫们手疾眼快,其中一人拉住徐阶便奋力往牢门逃走,另外一人则长剑直指宴雪行。

     宴雪行急忙收手,再抬眼,那暗卫早已挟持徐阶消失在了眼前。

    外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侍卫,宴雪行心里没来由觉得愤怒至极,他连正眼都没抬,那刺向他的侍卫如飞蛾扑火一般,被宴雪行的一掌拍在胸口,暗卫纷纷像粉碎的石头“啪”的一声跌落在地,转眼没了生息。

     :“牡丹花前茜草低,生机止血花无期。

    圣人无偏述事本,却道人间四月天。

     老槐自持蔽天日,未觉凋零枯叶枝。

     大宴仍奏歌不息,不见当年凤阳陵! 徐太师,你以为你能比凤阳宰相权势大多少呢?不过落得个家破人亡,害人害己的下场罢了!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响彻天际的笑声,徐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大明能叫凤阳宰相的还能有谁?太祖之时大明就已废除丞相改为内阁天子直接管辖六部,所以,这大明最后一名相位除了凤阳的胡子中还能有谁? 清玄仙君一边明指自己手下人才凋敝,又暗讽自己是胡子中,那胡子中死后除了被株连九族,后来还有上万名大大小小与他相关朝廷官员,所以清玄仙君是何意思?朝堂险恶,别说嘉靖帝和裕王不能与太祖相比,就是他徐阶自己,也不是胡子中那种谋逆不轨,戕害忠良的无耻之徒能相提并论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笑声仍不绝于耳,徐阶回头望去,阴森的牢门被士兵挡住视线,他黑沉着一张脸,眼底冷酷对周围士兵冰冷地命令道:“谋篡逆贼,手段干净点,杀了他!” 徐阶气得全身发颤,就连花白的眉毛胡子都在抖动,他脸上杀意尽现,黑漆漆的眸子如同猛兽,往牢笼深处望去,如同凝视一洞深渊。

    其实他更希望看到深渊里的人能如愿出现惊恐愤怒的神色,不然难消他心头汹涌的怒气! 然而牢笼里笑声戛然而止,正在徐阶想着毒攻或者火攻会不会闹太大动静,惊动天行宫里日夜修行的天子时,天牢里突然飞出两张半尺长的黄纸,如黄蝶煽动翅膀,扭动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传送出来。

     那黄纸分明画着鲜红的朱砂符咒,轻飘飘飞出牢门,转眼停在离徐阶不到五步之远的上空。

     在场十几人如临大敌,目光紧紧落在符箓上,说不上多么诡异,那符箓出来时像孩子跳脱的脚步一上一下,看似没有什么威胁,但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眼睛里无一不带着焦急与不安。

     :“太师,这…?” 眼看那符箓越飘越近,领头的一名亲信声音下意识请示徐阶。

     徐阶也被这诡异的画面吓得张大嘴巴,他可是见过清玄仙君使用符箓的本事的,这符咒像有生命一般向自己飘来,恐惧让他看不清楚符箓此时的样子,只感觉那物飞舞的样子像极了向自己张牙舞爪的妖怪!这使得他如何不心惊?! 徐阶往后踉跄一步,身边侍卫们纷纷出剑,可笑的是明明两张看起来吹弹可破的黄纸,一群人挥剑乱砍就像面对千军万马,偏那两张符箓还不如他们的愿,飘飘忽忽竟又飞到了半空。

    这时有人气得大喊一声,奋力跳着就砍,就像什么仇怨一样恨不得将那符箓大卸八块! 事实上也被那侍卫砍中了,然而在砍中那一刻,符箓腾地变成两团火苗,下一刻,火焰又变成四散的莹火,侍卫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艳丽如脂寇的东西在他们的头顶飞舞、盘旋、然后落下! :“这是什么东西?!!” 当萤火落在一人头顶,众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不过是普通纸张灰烬,直到那人面容开始扭曲着颤声大喊,身边很快响起不绝于耳的凄惨叫声。

     :“啊…啊啊啊!” :“救…,救命啊!” … 牢门前侍卫们乱作一团,如果不是同伴抱头捂脸发出痛苦的呻吟,侍卫们绝不会想到这美丽如萤火一般的东西竟能夺人性命! 先前受伤的两位侍卫举着剑不知所措地护在徐阶身前,看着倒下去的侍卫落下萤火的脸迅速溃烂成泥,侍卫们头皮一麻,待看清倒在血泊中同伴被萤火腐蚀血肉模糊露出的森白颧骨,侍卫们头皮又像被炸开一样,眼前一黑,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快…!快杀了他!” 牢门前除了徐阶带去的十几名侍卫,便是站在远处战战兢兢的狱卒,狱卒面对如此诡异场面,他们早已吓破了胆,毕竟前面牢房里的蓝仙君谁人不知他的本事? 这时徐阶颤抖地把身前仅剩的两名侍卫推出去,侍卫本能挥剑,其实那不过半尺来长的符箓灰烬几乎全都落在了徐阶带来的侍卫身上,灰烬在他们身上先是燃成洞,再燃成片,直到看不出来面目和皮肉,血腥与尸体的焦臭盖过天牢常年的阴冷与腐烂味道。

     王牢头眼神惊恐至极,他全身颤抖抱着与同伴一起缩在一处,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点灰烬被徐太师的侍卫用剑拍飞落下,然后又被剑带动的气流带着向前。

     时间很快过去一刻,若是树枝炭末也该熄灭了,然而那最后一片灰烬仍然散发令人心尖发颤的妖艳光芒。

     :“太师…快走!” 剩余拇指大的灰烬又被剑拍成两半,一半落在护在最前面的侍卫身上,另一半则像长了眼睛,若明若灭的灰烬向徐阶的头顶直直飞来。

     :啊……!不要,不要……! 徐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发号施令的威严,此时他早已吓得全身瘫软在地,脸色灰白得不像生人。

     随着凄惨的叫声与不知名“滋滋”东西腐蚀的声音响起,身边同伴也最终变成一具白骨倒在血泊中,最后一名侍卫早已吓得肝胆俱裂,神情麻木,只能张大嘴巴看那灰烬越过自己的头顶,最后在徐太师面前停下来。

    侍卫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那点灰烬,他多么希望灰烬会在此时熄灭,同时不敢想象那东西落在自己身上会有怎样的后果,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灰烬闪动着最后的光芒,任凭徐太师如何哭喊着挣扎,灰烬最后还是无情地落在了徐阶惊恐万状的脸庞。

     徐阶汗毛倒竖,双眼瞪得就像铜铃,不敢置信看着那灰烬竟真落在了自己身上!他还想伸手去挠下来,可脸上灰烬竟像化成了一只小小的萤火,瞬间咬破他的皮肤,轻轻滚动身体,一翻没入了他满是皱纹的脸颊。

     侍卫身形剧烈颤了颤,就在他也以为徐太师会跟同伴们一样会被灰烬烧成洞尸体化成血水时,面前徐太师忍着泪差点就要咬断呼之欲出的叫喊,那萤火在他的脸颊深处闪了闪,皮肤上立即留下一个豆大的瘢痕,最后竟奇迹般没有扩散,没有了疼痛,于是身体里开始了有虫子钻来钻去的感觉,徐太师这才终于晕了过去,成为了倒在地上的一摊烂泥。

     狱卒们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收拾的残局,也不知道徐太师最后如何被侍卫抬出去的天牢,只知道从此狱官们深碱其口,对于那位关在第一间牢房里的清玄仙君更是提也不敢提。

     没有人再去想要不要执行徐太师将那神通广大的清玄仙君杀死的命令,大多数人只想避开他,后面更是因为惧怕,狱官们改了天牢大门,于是第一间牢房由此变成天牢最深处的牢笼,并且牢笼又被层层铁链加固锁住,狱官们还下令不准给这间牢房送去食物和水,妄想长时间将里面的人饿死或者脱水而亡。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天牢外面的柿子树开过花又结了果,在雪天来临的时候,狱卒们早已从李牢头王狱卒变成了陈牢头和林狱卒们,又从薛牢头变成另外的狱卒。

     新来的狱卒们首先被禁足不准涉足天牢最后一道牢门,后来又被叮嘱不准在天牢里说话喝酒,连低声议论都不能,他们深感天牢的狱官管理森严,然而全然不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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