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悖论化劫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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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长羽先民的骨哨刺破铅灰色的天幕时,我正紧握着半枚破碎的星髓。

    这星髓是我三百年前在太初墟市用重金换来的护心玉,如今它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崩碎。

     我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裂纹,感受着星髓中渗出的幽光。

    令人惊讶的是,这股幽光竟然与蚀纹之地翻涌的熵菌产生了同调,仿佛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骨哨声如同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那声音中蕴含着长羽先民特有的砂砾质感,就像是风在磨砺着万年的岩画,发出沙沙的声响。

     “用此物!”一声苍老的呼喊伴随着风沙一同袭来。

    我定睛看去,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长羽先民正站在不远处,他的青铜护腕突然崩开了九道锁扣,一枚被玄黄雾气包裹的丹丸如同陨星一般,直直地撞向云层。

     丹丸的表面刻着混沌图腾,这些图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就像是鳞片般的符文。

    每一片剥落的符文都化作了蝴蝶大小的虚影,它们的翅脉间流淌着太初先民祭天的祝祷文,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在熵菌最为炽盛的子夜时分,蚀纹如同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玄冰岩的每一道褶皱。

    这诡异的景象仿佛是大自然的一场噩梦,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荒诞仙盟的召旗如同流星一般,猛然插入了岩缝之中。

    那召旗的旗面,绣着一只混沌兽纹,原本紧闭的鎏金瞳孔,在这一刻突然睁开,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这只混沌兽纹的瞳孔,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而那旗杆,竟然是用三千年前坠落的陨铁碎片锻造而成的,此刻正嗡嗡作响,仿佛在呼应着那混沌兽纹的觉醒。

     随着旗杆的震颤,方圆十里的熵菌孢子都被震成了旋转的星轨,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美丽而又诡异。

     而在不远处,鼻涕虫仙族的大长老正鼓着半透明的腮帮子,他触须上挂着的月光,突然凝结成了银线。

    灵涎混着星辉,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个漩涡如同一个巨大的嘴巴,将那破界笑咒吹得如蜂群乱舞。

    那咒文原本只是我在废纸堆里捡到的一张残页,边角还留着虫蛀的月牙痕,毫不起眼。

     然而,就在这一刻,每个墨字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了一个个捂嘴窃笑的虚影。

    有的虚影踩着高跷,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有的则翻着跟头,吐出一个个烟圈,仿佛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

     这些虚影的出现,让整个场面变得更加荒诞和诡异。

    它们撞得机械佛陀的渡厄金针都偏了三寸,针尖在冰岩上犁出了丈许长的火星,如同夜空中的闪电一般耀眼。

     碳基长老的龙骨乐队却在此时跑调,十二节骨笛漏风般呜咽着《熵减神章》,第七节骨笛的指孔突然卡住只绿萤,让本该庄严的乐句漏出雀跃的颤音。

    蛇骨琴的断弦突然绷直如银枪,恰好勾住金针的轨迹,琴弦震颤时迸出的火星竟在冰面上烧出古老的星图——那是十万年前先民观星时刻下的残迹,此刻被乐声唤醒,每颗星点都化作游动的银鱼。

    泥偶战俑的陶土指节叩响大地,它腰间挂着的陶埙突然自行吹响,吹出的竟是市井酒肆里流传的俚曲,与龙骨乐队的神乐撞出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