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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你的黑子,围住了我的白子。

    ”他指着棋盘:“这样这颗白子就算被你占领了,要翻面朝下做为区隔,懂了吗?” 他看我呆愣着没动,“啧”了一声,伸手替我把白子翻面过来。

     “喔喔!所以这样算我赢吗?” “……还没,奥赛罗的守则是下到无空间可下才算终盘,终盘会结算落子差数,初期占据过多地盘的人也不见得有利。

    ” “因为是夹击游戏,对吧?”我明白过来,“即使一开始占领中间,也可能因为最后拿不到关键位置,被一举翻盘……原来如此,很有意思呢!谢啦,毕尹,这么亲切地教导我。

    ”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毕尹的脸臭到都该喷熊宝贝了。

     “……如果我跟黄蜂有关,那又如何?”毕尹又问我,语气带着试探。

     “你果然是他的亲戚吗?弟弟或侄子之类的?总不成是儿子吧?但我记得蝶伊老师说黄蜂是未婚。

    ” 我在边角落了一颗黑子,这回自行把吃掉的棋子翻面。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俗话说如师如父,如果你真是他儿子,我们就算是好兄弟了,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我笑道。

     “碰”地一声,毕尹的白子重重落在棋盘上,力道大到整个棋盘差点翻过去的地步。

     我吓到吃手手,抬头见他咬着牙,沉默地翻起我的黑子。

    我才发现刚才那步把我好不容易抢下的左边江山都占了。

     “换你了。

    ”他用冷到不能再冷的语气说。

     战局的白热化让气氛嗨到最高点。

    有人在劝我快点投降、但也有替我加油打气的声音,黑子与白子交错落下,都在抢占边角最后有利的位置。

     “三之七,右边这块这样算是我的了?斜线应该也算吧?”我指着黑棋问。

     毕尹用白棋抵着下唇,看向我的眼神略显诧异。

     “……你真的是第一次下奥赛罗?”他忽问。

     我笑起来,“我说会下你不信、说不会下你也不信。

    你应该多信任你导师一点的,张毕尹同学。

    ” 我们在群众鼓噪声中你来我往,转眼间六四十个棋盘格已被占据大半,围观民众已经堆到土地庙口那头去了。

     毕尹额角沁汗、我咬唇苦思,黑子和白子像相生相灭的太极,追逐着彼此、也吞噬着对方。

    叶艾利一直站在我们身后,也看得目不转睛。

     最终结算时,白子以三棋险胜黑子。

     “呀----结果还是输了!”我瘫软回椅背上,“刚才那局,如果我不是下四之六、而是下四之五的话,说不定还能拿下右下那三子,这样至少有个平局。

    ” 毕尹脸上阴晴不定,我兴致勃勃地直起身。

     “再下一盘吧,毕尹?这次一定让你叫我老师!” 但毕尹没有理会我,他推开棋盘,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我身体不舒服,今天到此为止吧。

    ” ★★★ 我替艾利把钞票装进信封袋里,清点了数目。

     毕尹说走就走,好在我和他的激战场面似乎吸引不少好事之徒,后来一堆人来找我下棋,我也乐得代替毕尹鏖战四方,直到华灯初上,才和艾利相偕离开。

     艾利说回宿舍前想先回家一趟,他家就在离蜂蜜街不远的住宅区,我便提议护送那些赌资回家,实则是想借机看看艾利的家庭。

     艾利没有拒绝,路程中还绕去买面包店的即期面包。

     老板似乎跟艾利很熟,还多送了一个没卖完的水蒸蛋糕:“给奈奈她们当宵夜吃吧!”老板笑着说。

     我替艾利提着蛋糕,走过水泥便桥上的路灯,天空似乎变得更加灰暗了些,飘起了绵绵细雨,灯光下一片雾气氤氲。

     “胡老师,今天谢谢你。

    ”艾利说。

     我犹豫了一会儿,“是你拜托毕尹的吗?这种‘赚钱方式’。

    ”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