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绿色守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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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记得初入这片无人区时的震撼。

    枯黄的沙砾在狂风中翻涌,远处几株歪扭的胡杨像垂死者伸出的枯手。

    直到遇见楼哲——那个浑身裹着褪色深绿制服的老者,他身旁卧着条毛色斑驳的老狗,左耳缺了半片,肋骨在松弛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老人倚着半截枯木步枪,枪口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宛如从戈壁深处生长出的人形植物。

     "这狗叫绿刃。

    "楼哲布满裂口的手掌抚过老狗的脊背,绿刃立刻叼来一顶破旧的草帽扣在他头上,"三年前它从盗伐者手里救下我这条命。

    "他指向身后,我才惊觉稀疏的绿意里藏着数以千计的幼苗。

    那些扎根在盐碱地的梭梭,叶片蜷缩成针,却倔强地在裂缝中探出头。

    "年轻人,要不要和我一起?"老人问这话时,绿刃正用鼻尖轻轻顶我的手背。

     三百六十五次日升月落,我跟着楼哲在黎明前播种,在烈日下搭建防风网。

    绿刃总是形影不离:清晨五点准时用爪子拍醒我,正午趴在遮阳棚下守护刚栽下的红柳,傍晚叼着装满露水的塑料瓶摇着尾巴归营。

    楼哲常说每棵树都有魂,直到某个暴雨夜,他颤抖着抓住我的手腕,绿刃也焦急地狂吠,我们三人顶着风雨走向荒原深处。

     闪电劈开云层的刹那,我看见那棵顶天立地的巨木——树皮泛着翡翠般的幽光,而叶片竟如墨玉般漆黑,在风雨中簌簌作响却不落分毫。

    "这是黑体。

    "楼哲的声音混着雨声,"树的最高境界,能锁住方圆十里的水汽。

    "他抚摸树干的动作像在触碰珍宝,"当年我师傅用毕生心血才培育出..."话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推土机的轰鸣。

     商业大佬的开发计划书像瘟疫般在网上传开时,我正给黑体树浇灌营养液。

    屏幕上"生态旅游度假区"的蓝图刺得我眼眶生疼,那些扎根十年的梭梭林、楼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