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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方柏嘉的那枚舌钉。

     几十分钟前看到的画面猝地自脑海中闪现,他感觉自己被酥麻麻地烫了一下,唇关不由自主便被叩开,被方柏嘉长驱直入。

     柔软的舌肉在口腔内部刮搔,卷着另一个人相同的部位笨拙地搅动。

     方柏嘉到底是被那枚帮他撬开大门的金属装饰物所拖累,没有戴着舌钉接吻的经验,进出时好几次被对方的齿尖挂住。

     每到这时,两人的动作都会同时停顿一下。

     方柏嘉注意到这点,舌头动得越来越慢,加上他本来就头晕使不上力,没过一会儿,更是一边亲一边喘,还没怎么激烈热吻,口鼻间呼出的气息就重得吓人,跟被什么了似的。

     汤昼恒听了一会儿,实在忍无可忍,扶着方柏嘉腰的手腕处的青筋隆起,稍微用力地捧住这人的后脑勺,挤开他的舌头亲了回去。

     “唔……”迟疑间最开始的主权优势也挥霍殆尽,方柏嘉轻哼一声,感觉到汤昼恒有力的舌尖扫过舌面,一下一下,不停拨弄着他那小巧而带有花纹的多边形舌钉。

     起初似乎只是觉得好玩,随后又慢慢带上认真的味道,围着他又深又重地绕圈。

     像能体会到他的不安与难受一样,每一个举动都散发着令人感到安心与温暖的信号。

     方柏嘉不知不觉沉浸其中,生理上的本能压过理智,像在沙漠中长期奔走后终于遇到梦寐以求的绿洲,让人无法也不想说不。

     一片黏腻的吮吸声与窸窣低响中,他伸手勾住对方的脖颈,一边认真地接吻,一边慢慢从沙发座椅上跪立起来,一个翻身跨坐在汤昼恒的身上。

     汤昼恒双手下移,探进他的外套,隔着里面的内搭轻轻抚摸他的腰线。

     …… 结果又像上次那样,两个人都有了反/应。

     汤昼恒的舌头一退出来,方柏嘉就赶紧退到最边上的角落里背靠着门,把对方掉到地上的外套重新捡起来,盖在自己身上。

     实在是不能再亲了,再亲下去很难收场。

     方柏嘉今天这套装扮的下身是一条布料偏硬的深色阔腿牛仔裤,前襟的地方又紧又没什么弹性,把他勒得人都快要爆炸。

     反观车里的另一个人,似乎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由于戴着阻隔贴,方柏嘉身上几乎没有信息素溢出,在汤昼恒进来之前,车内的气味甚至可以用干净来形容。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如今的车厢内部完全充斥着汤昼恒的信息素气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栽满了树的樱桃果园。

     汤昼恒摇下他那侧的窗户,手臂搭在窗边,把脸半探出去透气。

     过了一会儿,又挪到最前边,把车内的换气功能打开。

     方柏嘉脸烧得通红,分不清病的和亲出来的哪个成分更大,晕乎乎地把脸贴在窗户上降温。

     一阵旷野上的冷风灌进车厢,冲着他笔直而来,扑在方柏嘉裸露的面庞上,凉得他打了个激灵,也瞬间吹去了某种燥热。

     那种迷离的感觉散去之后,方柏嘉很快恢复了大半的清醒状态,一想到自己在车上的所作所为,臊得脑袋顶差点冒烟。

     “好点了吗?”汤昼恒突然回过头来问他。

     方柏嘉本来懒洋洋又没劲地缩在车门内壁和沙发椅靠背的夹角里坐着,听到对方的话,冷不丁梗起脖子,身体也坐直了。

     和汤昼恒对视一眼,目光马上错开:“……好多了。

    谢谢你。

    ” 这下又不是刚才说“死了才来”的时候了。

     汤昼恒的唇角勾了勾,刚想说“不用谢”,却见方柏嘉的视线持续望着一旁的前排座椅背部,别别扭扭地侧对着他说:“你的嘴巴……” 嘴巴? 汤昼恒一顿,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原来是刚才亲得太用力,导致嘴上的妆都花了。

     在方柏嘉看来,汤昼恒是那种剑眉星目的正统浓颜帅哥,标准演员脸,退可青春男大,进可精忠报国,中间是偶像剧主角小时候暗恋过的邻家哥哥----早年当配角打酱油时基本就这几种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