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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是不合理。

    不过……不行吗?” 召觅给边羽问愣住。

    短暂沉默两秒,边羽说:“进来坐吧。

    ” “不了,我得巡逻。

    ”召觅戴起雨帽,转身走回雨幕里。

    没走出几步,他停下,回头说,“台风要来了,记得窗户贴好胶布。

    ” 台风来了,夏天也就要来了。

     余光间,他瞥见庭院内,那株还没谢的荼靡花被一个竹子搭撑的小雨棚保护起来,他私心希望,这个春天能再久一点。

     召觅走后,四叔公从厨房走来门口:“是谁来了?” “召警官。

    走了。

    ”边羽低头凝望腕上与他相换的手表。

     召觅踏出庭院时,雨帘将天地织成灰蒙蒙的茧。

    对讲机内,同事在同步辖区情况,他就要赶去下一个区域,却在拐过巷口时骤然停住步伐----小卖部褪色的遮阳棚下,镜片反光一闪而过。

     防水布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不动声色调整步伐,靴底碾过积水坑的力度惊得对方肩膀一抖。

     长焦镜头仓皇缩回,记者假意拍风景,但还是没躲过召觅锐利的目光。

     “又是你。

    ”召觅的声音比雨水更冷。

     记者咽了咽唾沫,后颈渗出的汗混着雨水滑进衣领。

    他迫使自己挺直腰板:“对,是我。

    我在工作,请问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我第二次抓到你了。

    ”召觅开启执法记录仪,“现在执法记录仪已经开启,我怀疑你在偷拍他人隐私。

    请配合我去派出所进行调查。

    ” 记者手指抖了抖:“好,我跟你去。

    我没犯法,我怕什么?” 派出所,接待室。

     白炽灯在记者镜片上投下冷光。

    他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指尖反复摩挲相机包脱线的边角。

     记者姓柯,36岁,在鹭岛日报任职。

    鹭岛日报曾是家家都会订阅的报纸,但也随着纸媒时代的消亡而凋零。

    如今主要活跃在社媒平台,一直以来是大事、热事的权威报导媒体。

     召觅手中的钢笔在本子上簌簌登记信息:“说吧。

    上次还有这次,都是什么原因?”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沉寂荡在空中。

     “2016年,”良久,柯记者开口,“821空难。

    那桩新闻,是我跟的。

    ” 召觅笔尖停顿,抬眼看他。

     “那个新闻,不用我多说,你们都清楚。

    当天上午10点30分,冼建的私人飞机起飞,下午14点15分在雅米岛东南海岸线坠毁。

    驾驶坠毁飞机的飞行员,是申海航空的边至晖。

    事故造成机上5人全部遇难,包括机长边至晖、副机长、私人管家、冼建的助理以及冼建本人。

    ”柯记者眼睛盯着桌上的水杯,鼻尖仿佛还能嗅到那个烈夏,雅米岛上的血腥气。

     第33章 “冼建一死,他们家就树倒猢狲散,一边争家产,一边像疯狗一样攀咬一切相关的人,他们还一度将矛头指向边至晖及他的家人…… “当年有些同行收了钱,不择手段,去逼边至晖的家人,往死里逼,把他家人的话断章取义报导出去,不在乎他的家人每天被围攻堵截和威胁恐吓。

     “我当时干什么?我坚信问题不全出现在机长身上,我私底下去航司调查,尽可能去找所有相关的人员。

    我作为媒体人所拥有的直觉、嗅觉,让我感受到这桩事背后牵连的东西很多,有一双双无形的手在搅弄是非,要遮住我们的眼睛,捂住我们的嘴。

    我尽心尽力,就为了追求一个真相!最后我踢到铁板了,被领导警告,我不听,又查,然后被调岗……这条新闻,我终于彻底碰不到了。

    ” 召觅冷静地听他述说,旁边的同事安静做记录。

     柯记者眼含哀伤,苦笑着摇头。

    他指着自己,满是不甘地问:“当年,没良心的人升职发财了,我呢?我错失了职业上升的最佳阶段,这么多年光涨资历不涨工资,老婆都抱怨我升不上去,评职称都轮不到我……”顷刻,眼中的哀伤和不甘化为怒气,“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为什么要一直去那户人家?因为我已经查清楚了。

    他们是边至晖的家人,那个老人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那个男生一定跟边至晖有关系。

    那男生的年纪、外貌都和资料里的照片对得上。

    我要从他身上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