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进退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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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千岁这头挂断电话,心中愤恨不平地看向墙面,隔壁住着陈槐。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怎么了,好端端地突然不受控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这要是放在以前,他指定厌恶地掀白眼,说一句别想诓他。

    他什么样的为人处世自己能不知道,断不可能会这样。

     修长温润的手指抚摸左腕的千里传音镯,微微闪着金光的镯线,又将他的思绪萦绕地万千回转。

    窗外是大雨瓢泼争前恐后的声音,豆大的雨珠悉数敲打在窗户上,搅得余千岁心烦,睡觉是睡不成了,总不能干瞪眼直到天亮,这未免也太难受了。

     余千岁洗完澡穿着崭新的浴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丝滑的绸缎随着他左右转动,腰间的带子一时松开,若隐若现展露出余千岁健硕有力的身材,他蹭地一下坐起来,砰砰两下穿上拖鞋敲开隔壁房间的门。

     陈槐顶着一头尚未干透的短发,不情愿地打开门,谁在这个时间点敲门,这不纯纯找骂吗。

    陈槐不满,右手握住室内电话停顿起来,正打算通知前台把工作人员赶走,门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听筒被陈槐扔到一边,他不耐烦地打开门,门外站着余千岁,一身白色的缎面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让陈槐瞬间想到上一次在余千岁家中见他,也是这副慵懒的模样。

     “有事?” 陈槐双臂交叉,靠着门框,显然不打算让余千岁进去。

     余千岁视若无睹,侧着身体大步流星朝屋内走进去。

     “你在干吗?”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话。

     陈槐伸长脖子向走廊看去,安静的走廊没有其他人出没,他咚地一下,把门关上,离着余千岁六米的距离,站在门廊的位置,不打算向里面移动。

     余千岁双腿跨坐在床尾,揉了揉垂下来的头发,较之以往的外在形象,这一刻在陈槐眼中,余千岁多了几分“求饶讨好”的意味,故意下耷的眼尾好似乖巧的大狗,平时明明像是一头深居浅出运筹在握的狼族首领,现在好似换了个物种,秉性也发生转变。

     陈槐语调平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余千岁拍拍身旁的位置,“你要不要过来坐?” 陈槐不领情,手搭在门把上,“没事的话,要不你回去?我还得休息。

    ” 山不过来他去就山,余千岁向陈槐走来,浴袍下隐约可见腿部肌肉的弧度,棱角分明的踝骨,打造出他笔直如白杨的长腿,造物主完美的技法,在余千岁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腿部线条刻画得流畅且利落,仿佛遵循了艺术品最完美的几何公式。

     举手投足之间,山间孤冷的杉木香气,在余千岁发间若有若无地飘散,随着他的靠近,味道愈发清晰可闻,木质冷香调悉数钻进陈槐的鼻子,让他皱起眉头,只觉得鼻头发痒。

     陈槐的手指摩挲鼻尖,张开手掌阻止余千岁的进一步前进。

     “你到底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间来找我?” 余千岁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是冬雪覆盖的泉水,风一吹,显现出透彻清冽的水面。

     “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 陈槐默默后退半步,梗着脖子说:“问。

    ” “是这样的。

    最近有一些事,扰地我心烦意乱,让我无从下手,不知该怎么解决。

    ” 陈槐看着面前慵懒的余千岁,一下子就想到他身为云落山会长要担的重任,身居其位,自当担责,如果是有关公会的事情,他耸耸肩,面不改色对视余千岁的双眸,“我帮不了你。

    ” 余千岁的进攻忽地停下,眼皮下的失落一扫而光,他瞬间恢复之前的眼神,在陈槐看来,果然刚才是余千岁的伪装,哪里是狗,分明是批皮故意靠近他的狼。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帮不了我?”余千岁的笑意里染上三分苦涩,陈槐看在眼中,手指贴近唇边,咂摸几下,明明没有喝咖啡,却品出柑橘香烘焙咖啡豆的酸甜苦涩。

     他微微歪头,“那你倒是说啊,究竟什么事情,能令余大会长心烦?” “心烦到连觉也不睡,跑来我这向我寻求答案。

    ”和余千岁、吴期他们待的时间长了,陈槐说话也带上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不过话是这么说的,他的眉眼透露的关心,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余千岁肩膀卸力,重新走向屋内,靠着窗户坐在藤编椅子上面,他转过头不再看陈槐,泼天的雨水裹着凉意,变成见缝就钻的细藤,尖端用力将窗户拉开一条小缝,随后呼朋唤友,把所有的雨水携伴搭肩拉进屋中。

    更有一些淘气的,甩起碎石恶意击打窗户,似是要争个第一。

     陈槐尽管离得再远,也把噬人般的雨鬼看得一清二楚,白色钩花窗帘随着冷风激荡,在墙角肆意撒欢,裂成蛛网的玻璃,最中间出现破洞,左右推拉的窗户齐聚合拢在中间,两边的缝尽是雨水跑进来。

     陈槐看着头疼,实在搞不清楚余千岁来找他干什么,发什么神经,现在又非得跟琼瑶剧一样,上演雨水裹身才能好受是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今晚的雨也是奇怪,雨势时而大时而小,方才还有停雨的架势,不一会儿又是乱翻雨带,舞弄地天雷乍现,雨水灌流。

     陈槐心中腹诽,余千岁又不是依萍冒雨上陆家求钱,到底在搞什么? “余千岁,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就回去。

    ” 余千岁缓缓转过头,右边半个身子被雨水冲刷地不忍直视,纤薄的浴袍贴在肌肤上,屋顶的灯光投射,巧妙地将他的肌肉线条勾勒地更加明显。

     见他不为所动,陈槐无奈叹气,上前一把拉住余千岁的胳膊,“起来,别在这受雨吹风,堂堂云落山的会长生病发烧,我可担待不起。

    ”余千岁哀怨地看了陈槐一眼,手掌攀上陈槐的小臂,好似长蛇抱树,令陈槐抽不开身。

     “你房间窗户坏了,不如去我那?” 陈槐眉毛缩成一团,一脸你开什么玩笑。

     “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真的有理由怀疑是你把窗户故意弄坏的。

    ” “余千岁,你赶紧走吧。

    我得睡觉了。

    ” 余千岁粘在椅子上,任陈槐如何行动,他照旧动不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