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暂别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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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母亲批注药方的笔迹。

     山道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萧惊鸿的亲卫押着辆囚车,车内蜷缩的人犯抬头刹那,沈七的剑鞘险些脱手——那人满脸燎泡,但扭曲的五官分明是“已故”的聚宝斋执事李凌! “天机阁的换脸术。

    ”萧惊鸿剑尖挑开人犯后领,露出颈后血色刺青,“钱多多当年便是识破此术,才遭灭口。

    ” 沈七握紧剑鞘。

    三日前禁地白骨旁的蛟龙逆鳞、昨夜圣女虚影中的青铜棺椁、此刻囚车里“死而复生”的故人……所有线索突然拧成一股寒意,直刺脊梁。

     暮色四合时,沈七在山神庙歇脚。

    神像手中的铜灯积满蛛网,供桌上却放着半碗温热的糯米酒——碗底压着片带血的蛟鳞。

     庙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沈七屏息跃上横梁,见三名樵夫打扮的男子摸进庙中,为首者查验供桌后低笑:“饵已吞下,该收网了。

    ” 暗器破空声乍起!沈七翻身落地,剑鞘横扫击飞淬毒的银针。

    异瞳在昏暗中燃起金芒,他看清三人耳后皆有指甲盖大的疤痕——与囚车里的李凌如出一辙。

     “天机阁的狗果然闻着味来了。

    ”沈七冷笑,剑鞘点地激起尘烟。

    烟尘中寒光连闪,三人喉间同时绽开冰花,竟是苏映雪藏在鞘中的三道剑气! 最后一人倒地时,怀中的青铜筒滚落。

    沈七以鞘尖挑开筒盖,羊皮卷上的血字让他如坠冰窟——“护道者沈七已抵青松镇,按计诱入寒潭”。

    落款日期竟是两日前。

     子夜的青松镇死寂如坟。

    沈七蹲在客栈屋脊上,看着镇口石碑旁那盏飘摇的灯笼——灯罩上绘着聚宝斋的铜钱标记,光影中却藏着丝线般的蛊虫。

     剑鞘突然震颤。

    他反手拔出三寸青锋,见霜纹中渗出苏映雪的字迹:“向北三十里,有活路。

    ”血迹未干,显然是她以秘法新刻。

     沈七跃下屋檐时,客栈马厩传来嘶鸣。

    他循声望去,浑身浴血的骏马撞开栅栏,鞍上绑着个青铜匣——匣面莲花纹与他怀中护符严丝合扣,缝隙处黏着片冰魄玉屑,与剑宗长老殿梁上悬的镇邪玉同源。

     匣中只有半张婚帖。

    沈七借着月光细看,喜帖两侧的新人姓名被血污浸透,唯中间一行小楷清晰如刀刻:“新娘沈青禾,新郎萧惊鸿。

    ” 北风卷着沙砾拍在脸上,沈七忽然想起药庐废墟中那抹圣女虚影。

    她消散前唇语说的不是“天门”,而是……“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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