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渡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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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女真的威严正在融化。

     萧氏站在岸边,看着儿子趴在羊皮筏上射击的背影,与七年前野狐岭雪地里那个襁褓中的婴儿重叠。

    丈夫的狼头旗残片在她怀中发烫,如今旗角已绣上虎纹边饰,正如她和儿子这些年所做的——用汉地的火,为弘吉剌的狼续上燃烧的翅膀。

     “老夫人,水栅破了!”陈大掌柜的青骢马踏碎薄冰,马鞍下露出半支火铳,“金人在河底埋了铁索,亏得巴特尔兄弟潜水砍断。

    ”他指向河面,浮冰间露出的铁索断口还滴着血,正是蒙古游骑用虎纹匕首砍断的。

     萧虎趁机换上新的火铳引信,这次用的是混着狼油的火绒草,在冰面上“滋滋”燃烧如活物。

    他忽然看见一艘敌船企图突围,船尾绘着的“忠孝”二字——正是前日在沙丘遇袭的同一支忠孝军,他们竟追至冰河,可见金人对火铳的忌惮。

     “瞄准船舵!”萧虎的命令混着蒙古语的尾音,火铳再次轰鸣,虎纹子弹穿透船舵,敌船在冰面上打转,最终撞上碎冰沉没。

    他摸着护腕上的缺耳狼头,忽然明白,当火铳在冰面打响的这一刻,胡汉混血的怒吼,已穿透了金军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冰河防线。

     申时初刻,商队终于渡过妫水河,二十架羊皮筏在北岸重新集结。

    萧氏蹲下身,用金疮药为受伤的游骑包扎,指尖在对方肩甲内侧刻下虎纹——这是新的联络暗号,日后在野狐岭的雪地中,将成为胡汉共生的印记。

     “少主人,”巴特尔递过半截海东青木雕,鹰喙缺失的位置与萧虎火铳的准星形成奇妙呼应,“这玩意见证了金狗的败相,该献给铁木真汗,作咱们火铳军的信物。

    ” 萧虎接过木雕,忽然听见冰河下游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由北而南,如滚雷逼近。

    他望向北方,那里有野狐岭的皑皑白雪,有铁木真的九旃白旗,更有属于他的命运——当火铳在冰面点燃第一簇火焰,当胡汉的血第一次在同一条河流中交融,野狐岭的战场,已在冰河的崩裂声中,向他敞开了大门。

     是夜,商队在北岸宿营,篝火映着冰河残冰,如同散落的碎金。

    萧虎躺在羊皮毯上,火铳枕在头下,虎纹木柄贴着他的狼皮护腕。

    他听见萧氏在篝火旁与老医妇交谈,用蒙古语说着“虎狼共主”的预言,而远处的马蹄声,正应和着他背上虎纹的心跳。

     冰河的冰裂声渐歇,却有更宏大的战鼓在天地间回响。

    萧虎知道,明日跨过野狐岭南麓,便是金军的三道防线,是父亲旧部的复仇之火,更是胡汉两种文明在火铳与马刀下的第一次正式对话。

    而他手中的火铳,这柄用狼皮护腕的硝味、虎纹刺青的血味、冰河的寒气与汉地的硝粉共同锻造的利器,终将在野狐岭的雪地里,刻下属于虎狼共生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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