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纹章漫衍

关灯
    至元二十六年冬月初二,琼州集市的青石板路上覆着薄霜,黎锦摊铺前的铜炉飘出甜火烤年糕的香气。

    陶罐匠人老钟正在向波斯商人展示新制的“火铳流瓮”,枣红陶胎上凸起的枪管形流口闪着釉光,倒水时水流呈螺旋状喷出,落点精准如箭——却不是为了伤人,而是让主妇们在寒冬也能精准浇灌窗台的三角梅。

     “看这流口的膛线纹,”老钟用布满老茧的手指划过釉面,八条螺旋刻痕对应着火铳枪管的经典膛线数,“当年火甲藤兵的火铳能定弹道,现在咱们的陶罐能定水流。

    ”波斯商人摸着瓮身上的火铳形花纹,枪管末端盛开的三角梅釉彩正在低温下泛着微光,那是阿椰特意调配的甜火釉料,遇冷会析出极细的结晶颗粒。

     斜对角的黎锦铺里,绣娘阿珍的银针在靛青布料上飞针走线,新设计的“火铳探春纹”即将完成:铁铸的枪管化作藤蔓茎干,扳机护圈弯成花苞形状,枪管中段盛开的三角梅由三种丝线绣成,花蕊处藏着极小的甜火结晶,在烛火下会投射出“耕”字的微影。

    “上个月波斯商队要了二十匹,”她笑着对围观的汉商,“说要给撒马尔罕的贵妇做面纱。

    ” 集市中央的空地上,几个蒙古族孩童正围着货郎抢购“火铳拨浪鼓”。

    枣木雕刻的缩小版火铳造型拨浪鼓,枪管处嵌着七颗会响的棉籽,摇晃时发出的不是火药轰鸣,而是种子碰撞的沙沙声。

    十岁的小铁木真举着拨浪鼓奔跑,狼头纹的皮帽下露出火铳形的银质发卡——那是用父亲的旧火铳扳机熔铸的,边缘还刻着蒙文“生”。

     “阿椰姐的城徽定了!”雷生的呼喊穿过集市,十五岁的少年举着青铜铸模,上面是新落成的琼州府城徽:火铳枪管化作托起太阳的藤蔓,扳机处缠绕着成熟的稻穗,枪管中段的铁蚱蜢振翅欲飞,翅膀上的纹路竟是黎锦的经纬线。

    “以后咱们的城门、官印、商船,都要刻这个!” 阿椰站在钟楼顶层,看着工匠们将城徽铸入城门的花岗岩。

    她的黎锦长裙上,新绣的火铳纹不再是武器的复刻,而是抽象的螺旋线条,枪管末端绽放的三角梅占据了纹章的中心位置。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