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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几秒,蓦地拉住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将人整个带进怀里,轻而易举地吻住了他。

     他们分明前些天才接过吻,然而下了岛,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上,江南峤忽然对他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但彼此的身体依然是恋旧的,动作默契无比,在本能驱使之下,热切地交换着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云汀试图挣开江南峤的怀抱,却不留神被他箍得更紧。

     意气用事的少年人,又喝多了酒,浑身都是蛮力,全无顾忌,云汀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越是挣扎,就越是激起江南峤的掌控欲。

     两人几乎是缠斗在一起,但云汀毕竟不像江南峤酒量那么差,下不了重手,终究是一时心软,不防便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像是不放心似的,江南峤解下胸前的领带,将云汀的双手压过头顶,三两下捆在一起。

     云汀难得愣怔了一瞬:“你干什么?” 江南峤没有答话,只是这样望着他。

     两人方才的位置调转,现在轮到他俯视着云汀。

     这张漂亮的脸蛋上闪过并不常见的错愕,连带着方才凛冽的锐意都被挫去了几分,活像个被暴徒钳制的冷美人,想要反抗却又无力,直让人想将他欺凌得更深。

     见对方不理会,云汀便拿膝盖轻轻顶他:“放开。

    ” 云汀舍不得下狠手,于是只是徒然加剧了江南峤此刻愈发蓬勃的侵略欲望,他再度俯下身,去寻他的嘴唇。

     “小峤……”身上的衣衫早已凌乱,云汀有些费力地躲避着这只被酒精和情绪共同催化的小兽,“不行……” “为什么不行?”江南峤终于开了口,“前几天不是还在故意勾引我吗?怎么现在提了裤子就不认人?” “因为未婚妻怀孕了?”江南峤十足恶劣地扯开他的衣领,“可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为什么还对男人有反应?” 云汀早已说不出话来,回应他的唯有兵荒马乱的喘息和竭力压抑的呜咽。

     不知何时,窗外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申城的气候有时也奇怪,天气预报本没有预告这场雨,可它却偏巧越下越大,很快便汹涌如同天河倒挂,仿佛无尽的泪水被裹挟在狂风骤雨中肆意倾泻,似要吞没整座城市。

     “你今天在吃醋,汀汀,”汗珠自江南峤的脸侧滑下,像是窗外的雨滴,“连吃醋都那么吝啬,非要我那么努力……” 大雨方才还来势汹汹,这会儿又忽然小了下来,几乎就要停下,只余下窗棂处滴滴答答的回音。

     “为什么不肯承认你爱我,汀汀,”江南峤忽然不再动作,“你说你爱我好不好?” “小峤……”云汀睁开眼望他,喑哑的声线里满是难耐的渴望,“给我……” “骗我也行,”时至此刻,江南峤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恳求,“你骗我一句吧。

    ”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云汀的一双眸子里波光粼粼,像蓄满了雨水,“也永远不会骗你……” 雨滴从眼角溢出,向脸侧滑落。

     “你、你怎么又……”江南峤愣了一瞬,随即俯下身,吻掉这张摄人心魄的脸上滚下的泪珠,“汀汀……” 他感觉到自己又输了。

     或者说,他早就该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云汀的对手。

     雨又下起来了,只是比起方才的暴风骤雨温柔了许多,细密而缠绵,终于像几分春雨的模样了。

     他们从客厅到浴室,最后是卧室,结束时,云汀整个人都像是在雨里淋过一般,浑身上下被浸得湿透,白皙的肌肤上泛着涔涔的水光,有几分虚弱,却愈发潋滟勾人。

     江南峤也出了太多汗,体内本就不多的酒精已经蒸发了大半,方才的任性与放肆终于被收敛,像野兽被重新关进了笼子。

     他握住云汀的手腕,轻轻揉捏着上面被领带勒出的红痕,半晌,才略带愧疚地低声问:“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