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世俗与神性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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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观音嘅微笑》(粤语诗) 文/树科 我唔得唔认,我唔喺第一次睇你 我噈识咗你,识咗你嘅慈悲 关怀,识咗你嘅宽容、感恩 仲有平和兼知足…… 我信我,第一次睇到你嘅时候噈 实定懵懵懂懂,实定噈连阿妈嘅话: 你法力无边:系两性嘅神…… 我识你嘟冇用啦,我做唔到 两性人。

    我梗唔可能喺神 冇关紧要我个阵时仲喺细唔系细…… 我唔得唔认,我第一次见你 我喺陪嚟采风嘅领导佢哋 佢哋嘟几咁虔诚合什叩拜、鞠躬下跪…… 我噈认认真真咁将阿妈系我细时 讲嘅啲话,讲俾佢哋 仲俾埋自己啲钱买嘅香烛,俾佢哋…… 我陪过唔少嘅同行专家、领导 仲有啲大老板,讲过阿妈教我嘅话 见怪唔怪:以前大家求缘求子 之后噈求财求发达,而家噈求平安…… 我始终好似冇吃人间烟火 冇烧过香烛,冇祈祷跪拜: 我心照不宣:观世音菩萨有怪莫怪 佢一直微笑,我一直同佢微笑…… 《树科诗笺》2025.2.16.粤北韶城沙湖畔 《世俗与神性的对话》 ——论《我同观音嘅微笑》的多维诗学空间 文/阿蛋 在当代诗歌创作的多元语境中,树科的粤语诗《我同观音嘅微笑》以独特的语言形态与精神向度,构建起一座连接世俗生活与宗教神性的桥梁。

    这首诗突破传统宗教题材诗歌的宏大叙事范式,转而以个体生命经验为切入点,通过粤语方言的在地化表达,将观音这一宗教符号置于现代社会的人际交往场景中,展开了一场关于信仰、身份与人性的深刻对话。

    诗歌中呈现的不仅是对观音形象的认知演变,更是对现代人精神困境与信仰选择的生动折射。

     一、粤语方言的诗性重构:语言的在地化与陌生化 诗歌的语言形态是其最显着的艺术特征。

    树科选择粤语方言作为创作载体,使文本带有强烈的地域文化标识。

    粤语中特有的词汇与语法结构,如“唔得唔认”“噈”“嘟”等,不仅赋予诗歌鲜活的口语质感,更构建起独特的语言陌生化效果。

    这种陌生化并非刻意制造阅读障碍,而是通过对日常语言的诗意重构,打破读者惯常的语言感知模式,使文本产生新的审美张力。

     方言在诗歌中的运用,本质上是对语言权力结构的一种解构。

    标准语往往承载着主流文化的价值体系,而方言则保留着地域文化的原始记忆与情感密码。

    在《我同观音嘅微笑》中,粤语的使用让观音形象从传统宗教文本中剥离,进入岭南地区的市井生活语境。

    观音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而是成为与“我”共同经历世俗生活的存在。

    这种语言转换,使得宗教符号与世俗生活的对话成为可能,也让诗歌具有了鲜明的文化辨识度。

     从诗学理论角度看,这种方言写作暗合了俄国形式主义“陌生化”理论。

    什克洛夫斯基认为,艺术的目的在于“使石头显出石头的质感”,通过对语言的变形与重构,打破读者的审美惯性,重新唤起对事物的新鲜感。

    树科通过粤语方言的运用,使观音这一熟悉的宗教形象在陌生的语言环境中获得新的意义,让读者以全新的视角审视宗教与世俗的关系。

     二、观音意象的多维解构:从神性到人性的嬗变 观音作为诗歌的核心意象,经历了从神性到人性的复杂嬗变过程。

    诗歌开篇,“我唔得唔认,我唔喺第一次睇你/我噈识咗你,识咗你嘅慈悲/关怀,识咗你嘅宽容、感恩/仲有平和兼知足……”,这里的观音被赋予了慈悲、宽容等传统神性特征,是“阿妈”口中“法力无边”的两性之神。

    这种认知源于童年时期的宗教启蒙,是一种未经反思的集体无意识信仰。

     然而,随着“我”进入成人世界,观音的形象开始发生变化。

    在陪同领导、专家采风的场景中,观音成为人们祈求缘、子、财、平安的对象。

    宗教仪式沦为功利性的工具,观音的神性被世俗欲望所消解。

    “我陪过唔少嘅同行专家、领导/仲有啲大老板,讲过阿妈教我嘅话/见怪唔怪:以前大家求缘求子/之后噈求财求发达,而家噈求平安……”这段描写深刻揭示了现代社会中宗教信仰的异化现象。

    人们不再追求精神的超越,而是将宗教作为满足物质欲望的手段。

     在这种异化的信仰氛围中,“我”的态度显得尤为独特。

    “我始终好似冇吃人间烟火/冇烧过香烛,冇祈祷跪拜”,“我”既不盲从于世俗的功利性信仰,也不否定观音的精神价值。

    观音的微笑成为一种超越性的存在,它包容了世俗的功利与人性的复杂,“佢一直微笑,我一直同佢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