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黄皮作祟夜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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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轩抄起铜钱剑劈向那团沥青状物质,剑锋却在触及抽屉的瞬间被震得脱手飞出。

     抽屉缝里骤然爆出刺目黄光,冲击波将书架上的《山海经》掀飞半米高,玻璃碎渣混着木屑如暴雨般泼洒在墙面上。

     "吱——"尖锐的啸叫裹着团黄影破窗而出,林宇轩撑着窗台探身望去,只见楼下绿化带的冬青丛剧烈晃动,月光在枝叶间照出几缕正在消散的腥臭青烟。

     他抹去脸颊被碎玻璃划出的血线,指腹碾过窗框残留的黑色爪痕,腐肉混合松脂的刺鼻气味顿时在鼻腔炸开。

     "五百年道行的黄皮子,倒学会用傀儡术金蝉脱壳。

    "他对着夜风冷笑,转身时踢到翻倒的搪瓷脸盆,咣当声在死寂的寝室里格外刺耳。

     锁骨处的毕方纹微微发烫,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次级妖物逃逸,是否启动"蛊雕"追击?】 指尖在悬浮的异兽卡图标前停顿两秒,林宇轩抬手挥散系统界面。

     书桌废墟里躺着半截焦黑的黄鼠狼尾,断面处渗出的黑血正腐蚀着地板。

     他从裤袋摸出个锡纸包,将狼尾碎片仔细裹好,月光照亮他手腕内侧三道蚯蚓状凸起——方才被阴气侵蚀的经脉还在隐隐作痛。

     "现在收网太便宜它了。

    "他对着空气呢喃,从衣柜夹层翻出个雕花檀木盒。

     盒盖开启的刹那,十二枚刻着《山海经》异兽的青铜钱自动悬浮成圈,钱眼透出的青光在墙面投射出旋转的星图。

     当第七枚青铜钱停在"九尾狐"图案时,他忽然收拢掌心,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中,天花板四角同时亮起朱砂绘制的符咒。

     符纸无风自动,沿着墙缝游走的血线在吴亮床铺周围结成八卦阵。

     林宇轩将犀角印压在阵眼,又从保温杯里倒出半杯混着香灰的雄黄酒,液体触地的瞬间蒸腾起白雾,在月光下凝成毕方鸟的轮廓。

     做完这些,他拎起书包走向门口,忽然回头看了眼昏迷的吴亮——好友耳后新冒出的黑斑正在符阵压制下缓慢消退。

     深夜的校园寂静得诡异,林宇轩蹲在绿化带外围的香樟树下,指节轻叩地面。

     藏在袖口的青铜镜突然震动,镜面映出冬青丛深处:三只眼睛发绿的老鼠正围着一截断尾打转,断尾突然直立起来,像响尾蛇般疯狂摆动。

     "原来藏了三个伥鬼。

    "他捻碎掌心的艾草叶,青烟顺着袖管钻进青铜镜。

     镜中画面顿时扭曲,老鼠们突然互相撕咬起来,断尾趁机钻进下水道口。

     当最后一只老鼠被同类啃得只剩骨架时,林宇轩已经走到百米外的荷花池,指尖弹落的香灰在池面燃起幽蓝火焰。

     池底淤泥突然翻涌,那截断尾破水而出,却被早就悬在水面的青铜钱阵当头罩住。

     林宇轩咬破食指在虚空画符,鲜血凝成的符咒印在青铜钱上的瞬间,整片荷花池响起万千兽类的哀嚎。

     断尾在钱阵中疯狂冲撞,每次碰到钱币都会炸开一朵血花,直到化作焦黑的灰烬。

     晨光微露时,林宇轩拎着早餐回到寝室。

     推门的刹那,挂在门框上的铃铛突然发出刺耳鸣响——他亲手布置的八卦阵竟被破坏了两处阵眼,本该昏迷的吴亮此刻正直挺挺坐在床沿,十指深深抠进床板,指甲缝里渗出沥青状液体。

     "亮子?"他试探着轻唤,保温杯里的雄黄酒悄悄泼湿鞋尖。

     吴亮机械地转过脖子,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嘴角咧到耳根的诡异笑容里,隐约可见细小的黄色绒毛在皮下蠕动。

     林宇轩后退半步的瞬间,吴亮僵直的身体突然弹射而起。

     床板在指甲划拉声中爆出五道焦黑抓痕,混着沥青液体的木屑簌簌落在地面,被雄黄酒浸湿的区域顿时腾起腥臭白烟。

     "救...救我..."吴亮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哀鸣,布满血丝的眼球在黑洞般的瞳孔四周颤动。

     他扑来的动作像是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右手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反折到背后,左手五指却精准抓向林宇轩锁骨处的毕方纹。

     林宇轩旋身错开攻势,保温杯里剩余的雄黄酒泼在吴亮肩头。

     液体接触皮肤的刹那,七八条黄色绒毛从毛孔中钻出,在蒸汽里疯狂扭动。

     他趁机咬破舌尖,含血喷在先前布置的八卦阵残存阵眼上,地板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毕方虚影。

     "定!" 随着厉喝,青铜钱从书包侧袋激射而出,叮叮当当嵌进吴亮周身要穴。

     少年抽搐着跪倒在地,耳后的黑斑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最终被逼到喉结位置凝成核桃大小的鼓包。

     林宇轩扯下窗帘绑住他双手,却发现麻布表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霉变黑。

     "三分钟。

    "视网膜上的系统提示开始倒计时,林宇轩用铜钱剑挑开吴亮衣领。

     锁骨下方赫然浮现出与黄鼠狼断尾相似的黑色纹路,随着呼吸明灭不定。

     他摸出檀木盒里最后两枚青铜钱,分别压在吴亮天灵盖与膻中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当冰凉的金属触及皮肤,吴亮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

     声波震得窗框嗡嗡作响,挂在门框的铃铛"咔嚓"裂成两半。

     林宇轩左手结莲花印按在他眉心,右手快速在虚空中勾画《山海经》里记载的封豚图腾。

     暗红色血珠从指尖渗出,在空气中凝成带獠牙的野猪形象,轰然撞进吴亮大张的嘴里。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吴亮眼中的黑洞急速收缩成正常瞳孔。

     他浑身冷汗浸透睡衣,喉结处的鼓包"啵"地爆开,溅出的黑血在半空就被毕方虚影喷出的青火烧成飞灰。

     林宇轩扯过晾衣绳将他捆在床架,往其口中塞了片干枯的迷榖树叶——这是《山海经》记载能令人不惑的神木。

     "现在从头说。

    "林宇轩单膝压住还在痉挛的吴亮小腿,青铜镜悬在两人之间,镜面映出的却是吴亮后颈——那里有团黄雾正在皮下左冲右突,"昨晚熄灯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亮艰难吞咽着唾液,迷榖叶的苦味让他稍微恢复神智:"我...我听见有人在敲暖气管..."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喘息,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掐他脖子,"先是三长两短,接着变成《致爱丽丝》的调子..." 林宇轩瞳孔微缩。

     他注意到好友说话时,镜中那团黄雾正随着话语节奏起伏,在肩胛骨位置凝成尖耳模样。

     悄悄将犀角印滑入掌心,他示意吴亮继续。

     "然后我的被子突然变重,就像被十几个人坐着..."吴亮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痰液里混着黄色绒毛,"手机...手机自动播放起跳大神鼓点...我想喊你,但舌头像被冻住了..." 镜中黄雾此刻已凝聚成完整的黄鼠狼形态,正龇牙咧嘴朝镜外扑撞。

     林宇轩突然翻转犀角印,将刻着"天狗食月"图案的那面按在镜面。

     凄厉的兽吼从镜内传出,吴亮应声惨叫,耳孔渗出黑血,但镜中的黄雾却被暂时定住。

     "然后呢?"林宇轩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同时用铜钱剑划破自己手腕。

     鲜血滴在青铜镜背面,镜框雕刻的穷奇纹路突然睁开猩红双目。

     "它...它从我的脚底钻进来..."吴亮开始翻白眼,指甲缝里的沥青液体滴落速度加快,"像...像往血管里灌冰渣...还让我看...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成女声,"看那顶红轿子!" 整个寝室的符咒同时爆燃,林宇轩早有预料地甩出七张黄符。

     燃烧的符纸在空中拼成饕餮巨口,将突然从吴亮口中喷出的黄雾咬住大半。

     剩余雾气仓皇钻回吴亮体内,少年顿时像脱水的鱼般剧烈抽搐,手腕被晾衣绳勒出紫黑色淤痕。

     当倒计时归零的提示音响起时,林宇轩已经用朱砂在吴亮胸口画完《中山经》镇文。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看着暂时昏睡的好友——那些黄色绒毛正缓缓缩回毛孔,但耳后的黑斑已经扩散到脖颈。

     收拾满地狼藉时,林宇轩突然盯着吴亮床底某处眯起眼睛。

     用铜钱剑挑出一团沾着口香糖的作业纸,泛黄的纸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轿子图案,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

     当他用青铜镜照向图案时,镜中浮现的却是顶着红盖头的黄鼠狼,盖头下露出半截焦黑的断尾。

     "亮子。

    "林宇轩突然开口,声音沉得能拧出水来,"上周你说要去后山拍星轨..."他捻起一撮香灰撒在作业纸上,灰烬落地竟拼出"戊戌忌嫁娶"几个篆字,"有没有碰过不该碰的东西?" 林宇轩指尖捏着的作业纸突然自燃,青绿色火苗舔舐着红轿子图案,将"戊戌忌嫁娶"几个篆字烧成蜷曲的灰烬。

     他转头看向仍在昏睡的吴亮,少年脖颈处的黑斑已经蔓延至锁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你最好祈祷没碰过祭祀用的红布。

    "林宇轩用铜钱剑挑起吴亮左臂,在肘窝处发现三个针尖大小的血痂,排列成倒三角形状。

     他瞳孔微缩,从书包夹层掏出个缠着红线的小瓷瓶,倒出些混着朱砂的糯米粉洒在血痂周围。

     昏迷中的吴亮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音。

     林宇轩迅速掐住他下颌,发现原本粉色的牙龈已经爬满黑色细纹,舌尖上赫然立着根三寸长的黄毛。

     "癸水生巽木,寅时犯五鬼..."林宇轩默算着时辰,突然扯开吴亮睡衣。

     少年胸口浮现出暗红色的轿帘纹路,轿门位置正对着膻中穴,隐约可见细小的爪印在皮肤下游走。

     他蘸取雄黄酒在轿顶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