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五色辨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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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是水纹走向与《崇宁文房考》记载相反,证明这张纸是逆着江水抄造的"倒流笺",而韩府作坊就建在汴河逆流处的金水河畔。

     赵明烛的断簪突然刺入试卷装裱层。

    挑起的浆糊里混着晶亮的云母片——这是《东京梦华录》里记载的"宣和装"特征,但黏合剂中掺的却是岭南槟榔胶。

    他的异色瞳骤然收缩,右眼看见的是普通浆糊,左眼却映出胶水中游动的丝状物——那是用琼州血桐树脂拉成的"字魂线",专门用于固定窃取的文气。

     崔月隐的五色笔突然自行在砚上滚动。

    黄墨泼洒处,试卷表面浮起密密麻麻的针眼——这些孔洞排列成紫微垣星图,而"文昌"星位对应的正是被篡改的策论段落。

    她蘸取黑墨按在针眼上,纸背立刻显出《景佑黜落录》的片段:"凡试卷星纹对应文昌暗淡者,皆落第。

    " 陈砚秋的青铜剑突然横拍在案上。

    震起的纸灰组成《天圣年间造纸术》残页,记载着"澄心堂纸真伪辨":真品遇铜器该泛青霞,而眼前试卷接触剑身后却泛起诡异的棕红——这是掺了契丹地椒草的表现。

    他剑穗的磁石指南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试卷上"民胞物与"四字——每个笔画转折处都藏着粒西夏冷锻铁屑。

     "墨中有铁,这是北地'雕版拓写法'!"薛冰蟾的手甲夹起一片纸屑。

    精钢齿轮碾磨下,碎屑里露出金属反光——《武经总要》记载的辽国"书剑同源术"便有此特征。

    更骇人的是墨色里混着的磷光,那是用渤海夜明珠粉调制的"阴文墨",专用于夜间摹拓。

     崔月隐突然将整张试卷浸入药汤。

    纸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血丝——这是《洗冤录》记载的"血验法",血纹竟组成二十年前自尽的誊录官陈氏的面容。

    她五色笔的最后一划白墨落下时,血纹突然收缩成《景佑四年验尸格目》所述:"枕骨钉痕走向,与试卷星纹合。

    " 赵明烛的异色瞳突然流下血泪。

    右眼看见的是崭新试卷,左眼却映出层层揭裱的痕迹——这张纸竟是由七届状元卷的残片拼凑而成。

    他的断簪挑开最表层,底下露出《元符年间科场条例》明令禁止的"鱼鳞裱",每片接缝处都盖着"墨池会"的螭纹水印。

     "看墨色铅华!"陈砚秋剑尖挑起灯焰。

    火光透过试卷,墨层间显出五色光晕——这是《墨谱》记载的"五色髓",但本届科场统一发放的松烟墨绝无此效。

    更诡异的是光晕中游动的黑丝,像极了父亲笔记里描述的"文气锁链"。

     薛冰蟾的手甲突然夹住试卷一角。

    精钢部件发力撕开的夹层里,赫然藏着半页《三元劫祭文》——正是楚星河在钦天监地牢用血书写的残篇。

    而祭文背面,还粘着根泛青的人发——经五色笔检验,正是二十年前自尽的那位誊录官陈氏遗物。

     贡院外传来巳时的钟声。

    崔月隐的五色笔突然断成三截,断口处渗出黑血——这是《崔氏鉴伪录》记载的"笔断冤现"之兆。

    她染血的指尖按在试卷上,所有暗记突然同时发光,在空中组成《景佑四年科场案》的真相:七张问题试卷的纸缘水纹,拼起来正是"囚星阵"的完整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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