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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秦恪答不上来,也没法分析,随便找了个由头,把话题带开了。

    不过有一点他很明白,就算谢明乔和周小姐有缘无份,将来在他身边的,也会是王小姐,张小姐,陈小姐。

     第八百次入睡失败,秦恪扑棱着起身,决定不再难为自己,找部电影出来催催眠。

    只是他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有开过床头那台五十英寸大电视,一时间找不到遥控在哪里。

     他蹲在床边,把床头柜翻了个底掉儿,电视遥控没找到,手机倒是先响了,漆黑的夜里,亮起了谢明乔的名字。

     秦恪怔了几秒,才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怎么了?” 秦恪的话音落下许久,都没人说话,只有隐隐约约的风声漏进听筒。

     “谢明乔?”秦恪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看向门的方向。

     这次那头没有任何声响,电话直接挂断。

     大概是谢明乔碰到屏幕,不小心拨出来的,秦恪想。

     他默默阖上抽屉,终是放心不下,起身出了房门,来到谢明乔的门外。

     主卧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秦恪轻敲几声房门,无人应答。

     “我进去了。

    ”秦恪对着门板交代了声,旋动把手,打开了门。

     房门刚打开一条缝,浓烟滚滚而出,秦恪被呛了出来,他连忙把门推开,只见露台的玻璃门大敞,谢明乔披着黑色睡袍,蹲在一只大陶盆前,把手里一本不知道什么东西,一页一页撕下来扔进盆里烧。

     秦恪认得那只盆,不久前还在客厅里装无花果,说是哪位当代艺术家的作品。

    他不知道什么机密文件需要用这种方式销毁,但高层风大,盆里的火苗越烧越旺,强风把浓烟灰烬都往房间里吹,像起火了似的。

     “谢明乔,别烧了,咳咳。

    ”秦恪冲出露台,一边咳嗽,一边拉起谢明乔的胳膊,“再烧烟雾警报就要响了!” 谢明乔压根不搭理秦恪,又撕下一页纸,扔进火里。

     再烧下去,就要引来消防,到时少不了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秦恪暂时撇下谢明乔,奔回到房间,选中一只又大又重的花瓶,单手拎了出去,连插在上面的玫瑰都没有拔掉,哗啦,全部浇进了盆里。

     冷水泼下,火焰瞬间被浇熄,缕缕白烟升起,谢明乔撕纸的动作停下来。

     他的手茫然垂下,眼底的火苗也灭了,剩下一滩灰烬。

     滴嗒,滴嗒,花瓶还在往下滴水,秦恪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谢明乔大晚上作这妖,他一时也搞不清自己该生气还是担心。

     他低头看向盆里剩下的几张残页,突然认出,谢明乔大晚上躲在这里烧毁的,居然是他的租房合同。

     怪不得这份合同刚带回来没几天就不翼而飞。

     “你烧这东西做什么?”秦恪讷讷放下花瓶。

     谢明乔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这会儿他总算听见了秦恪的声音,抬起头来,定定看着他,眼里没有半点神采。

    秦恪还没领悟出他这一眼的含义,谢明乔倏地起身,用力钳住秦恪的手腕,抓着他一路冲回了房间。

     花瓶落在地上碎了,碎片混杂着水珠蹦得满地都是,谢明乔赤着脚,秦恪生怕他踩到,忙说,“等一下,小心脚下…” 谢明乔不管不顾,拽着秦恪往房间走,进到室内,他仍旧没有消停下来,把秦恪推进了衣帽间,当着他的面锁上衣帽间门,最后按住他的肩膀,一心要把他往衣柜里塞。

     “你先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秦恪话没说完,就跌进了熨烫齐整的大衣堆里,独属谢明乔的气息包裹上来,各种材质的衣料扫过他的皮肤,后脑勺磕到柜体,发出咚一声闷响。

     秦恪伸手去推谢明乔,挣动间,有东西从谢明乔的浴袍口袋里掉出来,秦恪没工夫去看是什么,大声说,“谢明乔,你到底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谢明乔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他对秦恪的话置若罔闻,一心一意,只想把秦恪往柜子里藏。

     眼看衣柜门要在面前关闭,秦恪连忙飞身一扑,小腿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