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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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红包,背景是"滨湖区公安局"的铜牌。

     "刘建军是赵德龙表哥。

    " 王大爷点起旱烟,烟灰掉在祁同伟的调查报告上,"前年局里聚餐,他还拍着你说'年轻人要懂规矩'。

    " 祁同伟想起那场饭局,刘建军夹着茅台说"小祁是人才",转头就跟赵德龙碰杯。

     他捏紧照片,指节发白:"我爸九三年矿难,矿上给了两千块封口费。

    我妈在政府门口跪了三天,最后连个说法都没有。

    " 他抬头看向王大爷,"现在我穿这身皮,要是连老百姓的炕头都保不住,那跟矿上的黑心老板有啥区别?" 老人沉默着,从抽屉里拿出个布包:"这是我儿子的警服,他九八年抗洪牺牲前说,'爸,帮我盯着点,别让世道太脏'。

    " 布包里的警服洗得发白,肩章线都磨断了,"你要查,我这把老骨头陪你。

    " 春分那天,阳光晒化了最后一点残雪。

    祁同伟刚整理好赵德龙涉黑的证据——银行流水、恐吓录音、刘建军的受贿凭证,就接到了人事科电话。

     "祁同伟同志,经研究决定,升任区局法制科科长,即日报到。

    "电话里的声音公事公办,却让祁同伟心里一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是明升暗降!" 王大爷把烟袋锅砸在桌上,"刘建军这是要把你支开,好让赵德龙放手拆!" 祁同伟盯着调令上的红章,想起昨天在停车场,赵德龙摇下车窗:"祁科长,聪明人要懂得进退。

    " "我哪儿也不去。

    " 他把调令锁进抽屉,连夜将证据打包成三个快递,寄给省厅督导组、省纪委、还有《余市晚报》的深度报道部。

     封快递时,小李在旁边抹泪:"祁指,这要是惹恼了他们..." "惹恼?" 祁同伟封箱的手没停,"你忘了刘婶儿子被打断的腿?忘了棚户区孩子冻裂的手?" 胶带撕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临走前那晚,他独自爬上派出所后的土坡。

     月光下,棚户区像片起伏的黑海,远处宏远地产的广告牌亮得晃眼,"城市更新"四个大字在夜空中闪着冷光。

     王大爷踩着露水过来,递给他个布包:"给你装了点咱辖区的土,想家了就闻闻。

    " 布包里除了泥土,还有块压碎的茯苓饼,是他上次给王大爷买的。

     离开那天,棚户区的人自发来送他。

     抱黑猫的小女孩踮着脚往他兜里塞糖,糖纸在阳光下像只蝴蝶;刘婶往他包里装了把红枣,说"补血";被救的孕妇抱着孩子,孩子手里挥舞着褪色的小红旗。

     警车发动时,张大爷突然喊了声:"祁警官!"他转身看见老人拄着拐,手里举着个红布包:"这是我老伴腌的咸菜,路上吃!" 车子开出巷口,祁同伟从后视镜看见王大爷还站在原地,花白的头发在风里飘着。

     他摸出布包里的泥土,闻着里面混杂的煤烟和泥土味,忽然想起母亲说的"脚下有泥,心里有底"。

     三天后,省厅督导组空降余市。

     赵德龙涉黑团伙被端时,正带着人拆张大爷的房子; 刘建军在办公室被带走,抽屉里还锁着没来得及销毁的账本。

     电视里播着新闻,祁同伟正在法制科整理新的案卷,BP机突然响了,是小李发来的:"祁指,棚户区的房修好了,孩子们在等你回来发糖。

    " 窗外,余市的天空蓝得像块玻璃。

     桌上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摊开着,他在"滥用职权"那页画了个红圈,钢笔尖在纸上留下深深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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