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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霁从齿缝里泄出轻轻的一声“嗯”,他环抱住周舟,攥住好不容易寻回的珍贵拼图,“不会痛的。

    ” 不折不扣的一句大话,下一秒,他的表情就扭曲了一瞬,怕周舟察觉自己的异样,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周舟见证了全过程,用嘴唇分散他的注意力,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那片拼图牢牢地嵌入身体的空缺,齐霁情难自抑,指甲在周舟背上留下几道红红的划痕。

     隐忍的闷哼自周舟喉间溢出,听得齐霁心驰神荡,他像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咕噜咕噜地冒泡。

    撞进周舟的双眼,齐霁痴迷地望着他。

     脖子空空荡荡,似乎少了什么。

    齐霁再次回味起那个夜晚,周舟掐住他时偌大的满足感。

    周舟越是温柔克制,他就越想被他用力地对待,哪怕周舟一定会皱起眉表示反对,他还是无法放弃这般无耻的幻想。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周舟终究不会舍得看他失落----齐霁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绝佳理由,故技重施,把周舟的手往自己脖子上带,神情堂而皇之地诉说着渴望。

     他把最真实的自己原原本本地摊开在爱人面前,像一首简单的,寥寥无几的诗歌,也像他们一起观过的某颗星星,以周舟的耐心和细心,无需查找答案,他就会读懂百分之一百的齐霁。

     在齐霁有所动作的刹那,周舟就明白了,连装傻的权利也被齐霁剥夺了。

    掌心圈住纤细的脖颈,他如过电般挣脱齐霁的桎梏,对方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似乎对他的抗拒颇有不满。

     齐霁可以胡作非为,但他仍记得那日在诊所得到的忠告,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坚持。

    爱情会让人的大脑陷入风暴,在爱和被爱之间寻找微妙的平衡,周舟在这场风暴里许下过无数个愿望,远大如一直和他一起生活下去,渺小如给齐霁做很多顿饭。

     在那么多愿望里,有一条急需实现。

     他希望齐霁健康,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不可以。

    ”他对齐霁说。

     齐霁执拗地看他,他怕齐霁没听清,连名带姓,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齐霁,不可以。

    ” 倘若齐霁执意要这样做,周舟不介意下次在家里备上绳子或是手铐,让他没有抵抗的能力。

     “为什么?”齐霁不解地问,视线虚焦了一小会儿,又定格在周舟脸上。

     “没有为什么,”他强硬道,换了个姿势,将齐霁完完全全罩在自己的阴影下,“哪来这么多问题。

    ” 他有无数种可以让他快乐的方法,既然如此,又有什么理由选择最痛的那种。

     “……好吧。

    ”在冲动和理智的天平上,齐霁堪堪稳住了心神,选择听周舟的话。

    表情严肃的周舟也很好看,甚至更加迷人,他缓缓眨眼,怕错过任何一秒他出镜的画面。

     夏天来临之后,白昼变长,模糊了齐霁对时间流逝的认知,他以为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分神去看墙上的挂钟,意外发现分针才划过大半圈。

    周舟抓住他的手臂,用一个吻夺回他分散的注意力,齐霁忘光了所有接吻的技巧,只知道随着本能迎合对方,差点忘了换气,绵长的呼吸中偶尔夹杂着几声喘,周舟正在进行幼稚的报复,他喜欢被他盈满水光的眸子认真地盯着。

     日光依然热烈夺目,齐霁的眼泪并非光线所致,每根手指都在用力,周舟允许齐霁伤害他,唯独不允许他伤害自己,周舟肩头的抓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舟的发丝被顶灯照得熠熠发光,齐霁拿自己的眼睛代替相机,将他流着汗的模样尽收眼底,深深篆刻在记忆深处,他的声音有些哑了,却还是在他们距离靠得最近时,流着泪告白。

     忘了自己说了多少遍“喜欢你”“爱你”,但周舟一定全都听见了,因为他边舔舐他的眼泪,边在他的原话上添上一个字---- “我也喜欢你。

    ” “我也爱你。

    ” 眼泪是咸的,也许是他将自己的心情投射在齐霁身上,因而沾染了因他诞生的一切。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