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谁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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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天革运,再造乾坤......” 那守卫念出这几个字后,声音戛然而止,手指微颤,薄薄的纸页在夜风中簌簌作响,仿佛有千斤之重。

     众守卫的目光如刀,齐刷刷钉在那张纸上—— 这些话他们可太熟悉了!全是云衡教的蛊惑人心之语! 宁州苦云衡教之乱久矣。

     这些年来,那些狂徒煽动暴乱、刺杀官吏,甚至屡屡买通守卫,妄图将宁州变成他们的“地上神国”。

    官府镇压一波,他们便如野草般再生一波,生生不息。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这是所有宁州守卫刻在骨子里的铁律。

     而且...... 他们看向那在原地的队长,目光都变了变。

     边关镇守本就寒苦,众人基本上都是吃着砂砾拌饭,咽着朔风就雪才勉强能攒下些积蓄来,可他总是以各种理由盘剥他们那本就微薄的俸禄—— 说什么“代存”却从未见还,稍有人不从他便非打即骂,派脏活重活累活来以此磋磨,甚至专挑风雪夜派实在给不出银子的兄弟去巡最险的崖; 上月老张更是凄惨,不过因咳嗽,慢了些他的应答,就被他当胸一脚,踹得咯血三日! 所以现下,他是不是云衡教重要么? “你混蛋!”队长目眦欲裂,看着众人眼底莫名的火光心里也有些恐惧,然而事到临头却只能妄想同往日一般用武力镇压,对着那指认他的守卫狠狠一骂,“待老子解决完他们,就来料理你这个叛徒!” 他转头劈向谢晚宁。

     然而动作还未落,城墙上弓弦声骤响——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却不是射向谢晚宁,而是径直钉在了队长脚前! 那队长愕然抬头,只见城墙上的弓弩手们的调转箭头,对准了自己。

     “你们......”队长脸色煞白,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是谁,谁往我刀里塞的这玩意儿,到底谁是叛徒……” “你自己做的事,旁人哪里能诬陷你?”那守卫手一挥,“拿下!” 众人上前,七手八脚的将那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队长捆了,那守卫立刻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微微一礼,低声道,“少爷吩咐,请夫人尽快出关。

    ” 谢晚宁吸了口冷气,心中虽然疑惑,却也知眼下这个时候绝非询问的时机,只点了点头,“多谢,你一切小心。

    ” “您言重了,”那守卫嘴角含笑,目光坚定,“少爷吩咐,自然是万死不辞。

    ” 谢晚宁不再多言,望了一眼城门内被五花大绑的队长,轻叱一声,飞奔而去。

     守卫立在原地,含笑目送他们远去。

    直到三骑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缓缓收起笑容。

     “关城门!” 这一夜,叶景珩的亲卫很是忙乱。

     他们先是在发现那乌鹊不见的第一时间便往城门口去追,然而追了半夜几乎出城也一无所获; 接下来有人在茅厕找到了被捂嘴蒙眼的真马倌儿和驿卒,一盘问,两人拼命回忆,只记得偷袭他们的人“手重,扒人衣服很快”,此证词一出口,“啪”的便吃了燕王亲卫一记耳光。

     这城里边的侍卫一无所获,那边守城的士兵倒是来报,说夜里的确有三个身份不明的家伙拿着燕王亲卫的令牌要出城,他们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