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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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首语 浊浪淘沙,方显真金本色;疾风劲草,更见忠臣丹心。

    当谢承宗父子肩负圣命巡视两浙盐政,面对的不仅是堆积如山的贪腐罪证,更是万千百姓的生计所托。

    范仲淹曾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宏愿,此刻的谢府父子,正以行动诠释着这份千古担当,在盐政乱象中开辟出一条利民之路。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泰昌八年腊月,杭州城笼罩在凛冽寒风中,钱塘江水翻涌,潮声如雷。

    盐运司后院的书房内,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满室凝重。

    十五岁的谢渊立在父亲谢承宗身侧,看着那支朱砂笔在泛黄的盐引竹简上疾走,鲜红的断潮符如同一道道利刃,划破积年的黑幕。

     三个月前还被困在水牢的谢承宗,此刻两鬓霜白更甚,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重重掷下笔,竹简在案上发出闷响:“每引私加五斤盐,两浙万引便是五万斤!这些潮商竟敢打着吴国旗号,将私盐运往越国!”话音未落,袖口扫落案头的算盘,算珠噼里啪啦滚落,恰似两浙盐政乱象的回响。

     谢渊铺开新制的《盐引清查条规》,竹简的青木香混着朱砂气息。

    他想起暗访时所见:盐工们骨瘦如柴,在寒风中搬运私盐;百姓们排着长队,用糙米换发黑的私盐。

    笔尖微顿,墨迹在竹简上晕染开来,他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推开雕花窗,钱塘潮声裹挟着百姓的喜悦扑面而来。

    被查封的盐仓前,白花花的官盐正化作救济灾民的米粥,热气蒸腾间,饥民们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谢渊眼眶发热,转头看见父亲凝视着沸腾的粥锅,苍老的面容在雾气中忽隐忽现。

     “玄桢可曾想过,为何贪官总盯着盐铁鱼税?”谢承宗的声音低沉如暮鼓,手掌按在儿子肩头,力道沉稳。

     谢渊望着父亲染霜的鬓角,想起水牢里的血书、金銮殿上的抗争,喉咙发紧:“因为这些都是吴越子民的命脉。

    盐可调味,亦可铸币;铁能制犁,亦能造兵;鱼税轻了,百姓方能饱腹……”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亲卫神色慌张:“大人!越商勾结水匪,劫走三艘官盐船!”谢承宗瞳孔骤缩,腰间玉佩撞在桌角发出脆响。

    他抓起案头的《盐引清查条规》,对谢渊沉声道:“守好盐仓,我去会会这些魑魅魍魉。

    ” 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