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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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侧身让了让,任意当先大步往大厅外走去。

     车早就等在外面,任意坐进后座,助理正要关门,被一双手扣住了。

     傅言归站在门外,要笑不笑:“华助理,我跟任先生一起。

    ” 华严一震,手没松,艰难吐出几个字:“这是家事……” 傅言归不为所动,淡声说:“很快就不是了。

    ”说罢稍用力,将华严的手推开,探身进了车厢。

     华严怔了一秒,神色恢复如常,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几辆商务车,傅言归带来的那二十多个人果然都挤了上去。

    华光会的人正站在车下,一脸懵地看着华严。

     华严点点头,示意他们赶紧上车,然后没再迟疑,拉开前车门,坐进副驾驶。

     且不说华舒光情形如何,现在傅言归是这里最大的一尊佛,就算华舒光还活着,也没人得罪得起,他愿意跟就跟着吧。

     华严心想,他现在还看不出傅言归是什么意思,但他十分清楚从前任意和傅言归的恩怨,心中不免生出一股冷意,怕是傅言归看任意如今无依无靠,想要伺机报仇。

     深夜的公路上车辆稀少,司机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在夜幕中狂奔向六号码头。

     车厢内光线暗淡,安静异常。

    任意坐得离傅言归尽量远,偏头看向窗外,不想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傅言归隔着一人的距离,长臂伸过来,牢牢抓住任意的手。

     任意挣了挣,没挣开。

    他不敢动作太大,怕引起前面司机和华严注意。

    转过头来,恰好对上傅言归的目光。

     两人无声对望。

     傅言归眼底有一种少见的笃定和温热,任意看懂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的意思。

     车子拐过一个弯道,腥咸的海风涌入鼻尖,六号码头到了。

    在停车之前,傅言归用力捏了捏任意的掌心,便松开了。

     码头上灯光大亮,周围已经全部戒严。

     任意下了车,往前面开着门的铁皮仓库跑。

    他跑得很急,在门口绊了一下,被旁边人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门外守着华光会的人,门内有两个军警和法医,在任意和华严没来之前,不敢动现场。

    华严是比任意先一步进的仓库,他只看了现场一眼,整个人便被定在原地。

     华严在华光会多年,染血的场面见多了,却依然被眼前这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

     华舒光呈坐姿被绑在长凳上,还穿着新婚礼服,两条腿被分开绑住,右腿从腿根位置被整根锯断,凳子和地面被已凝固的血浆铺满。

     人早就死透了。

     浓重的血腥气扑到面前,华严觉得自己的腿抖得站不稳。

     “噗通”一声,紧跟着进来的任意跌在地上。

    华严转头看一眼,都忘了要去扶,只见傅言归弯下腰,一把将任意抱起来。

    他在仓库边上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把一块木板横起来,将任意抱坐在上面。

    然后便站到任意身后。

     “为什么……会这样……”任意捂着嘴,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

     一个军警走过来,先看了一眼傅言归,再看任意。

     “您来之前法医已经检查过,华总长的死亡时间在晚上九点左右,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大动脉失血过多。

    ” “是谁杀了他?”任意嘶声问。

     omega刚刚结婚就失去alpha,凄厉的质问让人动容。

    况且外界盛传这两人极为恩爱,omega还曾经为alpha吃过很多苦。

     军警有些不忍,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说:“现场暂时没发现凶手线索,目前还无法判断是谁杀害了华总长。

    ” 任意痛苦地闭上眼。

     华舒光被杀害的消息根本藏不住,华光会的几个高层陆续赶来,华严作为华舒光身边最近的心腹,暂时还算能把控得住局面。

     现场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法医将华舒光的尸体带走,大批军警涌入码头,任意勉强撑着精神和华光会的人交涉。

     华严几次视线落到任意身上,发现任意原比他想象中要撑得久——从一开始华舒光失踪,这个omega就变得脆弱,仿佛随时会倒下,他都做好了叫医生的准备,可从晚上直到凌晨,omega竟仍然坚持着。

     傅言归倒是没闹出什么动静,和他的人安静立在一旁,并不插手华光会的事,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只不过当华光会的某个高层提出质疑“一个新婚的omega不适合在现场”时,傅言归眼神如刀,刀得那人登时闭了嘴。

     --------------------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